第五十六章 (第3/3页)
,我想我不说,你也会告诉他的。” “你!妄想!”梅敬宜霍然起身。 冲动之下,他伸手指着齐朔的鼻子,想破口大骂,却又碍于素来良好的教养,一时找不出任何脏话。 齐朔不紧不慢地从上首走下来,揽住梅敬宜的肩膀,一副兄弟情深的架势:“何必生那么大火气。我已为你找了何施霖,等下便让他带你四处转转,开阔胸怀。” 他的动作看似亲昵,但手上的力度却重似千钧,容不得梅敬宜有一丝反抗。 梅敬宜便就着这样的姿势,被齐朔带到了何泽生的面前。 夜里的接风宴,他却借着何泽生之口,向齐朔称病不去。反而挑灯伏案,天未亮时,便向南朝的禄京城传了一封加急密报。 这一切当然都落在了齐朔眼里。 探子来报时,他只遣人回去继续盯着,不做任何干扰。 “是。”探子接了他的命令,很快就又隐匿在黑暗之中了。 “他倒是那稀巴烂的南朝里,难得的有骨气之人,我还以为文人都是些孬种。”探子一走,齐朔身旁的杨乃春便出声嘲讽起来。这里所说的他,指的便是梅敬宜。 此时室内灯火通明,亮若白昼。 宋士光称王定都中都时,十分仓促,旧朝宫城残破,重建新城又要时间,就只修葺了旧宫城中轴线上的天启、天极、天和叁殿,登基大典后,便作宋士光的起居之所。 可惜宋士光没见着他的新皇宫竣工,就身陨下台。至于他主持修建的新皇宫,自然是不建了。其图纸齐朔却令人封存了起来,并未毁去。 而齐朔并未称王,便还一直沿用着宋士光入中都后,给他分配的将军府邸。 除了梅敬宜,齐朔此刻也未歇下,正在他的将军府之中,与杨乃春、吴移、何泽生,一直围着墙上挂着的舆图,议事到深夜。 “这位特使梅敬宜,竟是主战派。给南朝皇帝写的信里,全是斥将军向他们要尉陵,是厚颜无耻,狮子大开口,贪得无厌。建议禄城不向我们低头,反而可以据尉陵之险,择机收了平江府。“ ”可他是方必行的弟子,那么,方必行的态度就不太明朗了。我们对方必行的拉拢,是否要再加些筹码?或者,索性我们让些利,不要惹急了他们,才好再徐徐图之?” 何泽生提出自己的观点。声音里含着隐隐的担忧。 他放下探子从梅敬宜处偷偷拓下来的密报。探子拓得十分小心,只用蝇头小楷,全记在薄薄的一张纸上。 “何先生,吴某认为,想太多反而容易当局者迷。我们不如简单些,管他们南朝怎么想,我们只要尉陵。明面上议和,暗地里拖延,趁他们还沉浸在尉陵惨胜的幻觉里,一鼓作气,从中都发兵,直取尉陵。”吴移从何泽生面前拿起他放下的字纸,递给齐朔。 齐朔接过,伸手示意大家先暂停讨论。 他折起吴移递来的纸,遮住唇角的笑意,只露出一双弯弯的眉眼:“不,方必行与梅敬宜不同。虽南朝以师生关系,钉死了他们是一派,但方必行不与我们合作,没有别的选择。施霖,你在南边经营得很好。” “或许他主战,所以才派梅敬宜来守城。但从他给我发出的第一封信开始,就注定了要与我合作。早在那时,禄城就开始怀疑他,所以,才让他以私人名义,传南朝皇帝的旨意。” “不久之后,渔翁便该收他们的应得之利——尉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