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婉拒 (第2/2页)
。” 路驰逸将惊愕都写进眼睛里,他看向余天翊,心想这厮不会是一早撞坏了脑子吧?那楚氏既然已经落在顾尚书掌心里,怎么着也得脱层皮,他在这时候不先避忌着还开腔装糊涂是想如何?这还是他认识的万树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余怀谷吗?疯了? 已经准备磕头再听话起身的楚云瑶此时的心情并不比路驰逸冷静多少,她没抬头,可乍闪震惊的杏眸若不隐藏的及时怕不是也要追看上去,关键余天翊话里的意思,她是要听得懂还是听不懂?无奈地在心里憋下叹息,她可是满香楼里以善解人意为卖点的,这时候装不懂怕是会徒惹事端,但又不能表现的全懂,她现在可是‘朱家贞妇’。 “民妇没事,还请尚书大人无需多虑,”迅速想通的女人当即把额头压向手背,将本就柔软的声音小心又惶恐的送出,“民妇卑贱,幸得苍天不弃又蒙路大人跟余大人的关照才侥幸偷生,这……已是三世难求了,如今……夫家惨遭横祸,民妇一己之身不过苟且,即便舍了命去亦是甘之如饴。恳求大人为民妇主持公道,至于其他……只要大人需要,民妇愿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我本将心向明月的余天翊第一次尝到了心尖发酸的感觉。五大三粗的路驰逸表情有点儿微妙。疑心病晚期的顾景瑜眨眨眼,她这片‘真心’表的透彻,竟让他一瞬间愿意相信起她的清白。 有时真的很难说清人与人之间的认识从何而起,也许是一件事,也许是一句话,道听途说做不得数,凭空想象也无根无据,可一个不论人前人后都不愿给别人添麻烦的人却显而易见的给人一种既疏离又孤独的感觉,这样的人如果不是真正虚伪冷漠的话,大概率是真清白,剩下一小部分胆怯懦弱,还有更少的部分则是极端的恶。 赵二那双眼睛趁人不备时一直瞟向楚云瑶,他虽不知道这次案件的具体细节,可在刑部待得时间长了,只知道一点儿情节他就多少都能推敲出大致因果。灭门,仅有她一人得救……心存不良的男人眯起眼,想着案件结束后自己何不好心将她收留?家中妻子早已让他厌烦,若得了她这么个贴心懂事的小娘,那往后的日子何其美哉。 他越想心思越活,越看越觉满意,越来越把楚云瑶视作囊中物。甚至短短一刻不到,他已经觉得,她个妓女出身的婊子,现在又死了主家,能被他这样有官职在身的男人看中决计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余天翊心里窝了一口气。这么些年他虽说没为谁动过私心,可好歹也不至于让人把送出的好意这么原原本本的又推回来。拒绝的干净也就算了,张口闭口不离朱家,听她的意思似乎是还没放下自弃的念头。余二那张嘴气人,她这样的态度也有过之而无不及。结果刚想到这儿,他突然意识到她是不是早已感觉到了什么才急于撇清关系? 春心刚刚萌动的男人忽然有点儿不敢去看令自己心动的女人了,还没表明心迹便让人婉拒,陌生的堵闷塞得他胸口难受,还一抽一抽的泛起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