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是走是留,是拒是谋 (第1/3页)
兰珊清楚敖潭不嗜酒,风里峭又明显话里有话。 而且,按照这位女娲族族长次子的机敏,他会说出醉酒的借口,很可能是因为这个理由的确跟敖潭现在的情况有相似之处,用来遮掩,会显得比较自然。 那敖潭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之前压制下去的魔气又卷土重来了? 这是兰珊唯一能想到的可能。 可魔气袭身的样子,跟醉酒……有什么像的? 而且若真是魔气引得敖潭不对,风里峭又有什么不能跟她直说的。 因为国师大人的威望深入人心,未免引起不必要的混乱,他被魔气所伤之事,确实对外保密,但风里峭和她都是知道的。 更古怪的是,就算风里峭来通知她时不好直言,一路上对她的追问却也避而不答,只是礼貌又焦急地催促她能否走得更快些。 兰珊甚至怀疑,若非礼法约束,她又是国师的“未婚妻”,风里峭很可能会不管什么男女大防,直接拉着她跑起来。 风里峭对国师大人无比恭敬,那不仅仅是下属对上司的忠心耿耿,还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信服,他能急成这样,显而易见敖潭的状况堪忧。 兰珊的体质远不如前,最近又茶不思饭不想的,颇有些弱风扶柳似的纤柔无力,行宫虽然只是行宫,却也大得很,有轿子车辇代步是能省力,倒还没两条腿跑起来得快,偏偏——她跑不动。 兰珊的体力与速度都实在有限,风里峭急忧交加,后来说了一句“请恕在下失礼了”,然后就在一阵风中,将面色苍白中透出虚红的少女快速送到了行宫里相当于御书房的七录殿外。 但当她真正看到将自己封闭殿中的男子时,还是吓了一跳。 敖潭此时的样子……很不像他。 他一反平日仪容严整的常态,长发散放,如墨似地垂着。一袭暗金水纹玄色长袍也是披在身上的,腰带未系,半边袍领散开,显出几分凌乱的狂放。 玄袍的一侧领口自他平直宽厚的肩膀滑下,露出雪白的里衣,甚至连这贴身衣服的胸前襟也微微敞着,胸膛的肌肤露出些许,结实平滑,如玉如石,上半身仿佛刀削斧刻的肌rou线条,也随着他的呼吸在敞口的里衣内若隐若现。 这是一具堪称完美的男性躯体,强健,有力,又充满莫名的吸引力。 兰珊更觉不对,因为敖潭和任何与欲望有关的词都搭不上边——受龙yin之气强烈影响的他除外。 他就算魔气发作,也不该是这样的情况,兰珊不得不尽快观察他,但视线又尽可能别扭地避开他领口露出的部分身体。 男人的样子又阴沉又反常,浑身上下还萦绕着代表魔气的黑雾,整个人都显得深沉可怕。 而他的双眸呈现冷酷的乌金竖瞳状态,眼白也接近全黑,比之前从禁地之峰的山顶秘殿脱身后的状态还可怖! 若非兰珊在门外表明了身份,殿门就自动打开,但又仅限她一人朝里走,赶到的风里峭还是不得入内,她简直要怀疑,敖潭身上的魔气已经让他完全失去了理智。 虽然,眼下他的样子……也似乎距离“清醒”这个词,很遥远。 兰珊一踏入殿内,殿门就自动在她背后重重合上。 她被吓了一跳,眨了眨眼,不敢回头看背后的门,只是紧紧盯着不远处,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沉默又危险地注视着她的冷峻男人。 “敖潭。”她站在原地,试探着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她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得到回应,只有那如有实质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她恍惚间觉得自己是一条被摁在砧板上的鱼,而敖潭的目光就像是刮鳞的冰冷刀锋,刮过她身上的每一寸。 就在她猜测,自己方才的声音是不是太小,又或者男人已经无法听进任何声音的时候,那双乌金竖瞳轻轻动了动,眼眶中的黑气淡了一点。 “兰珊,”他张口说话,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一股奇怪的沙哑,好似压抑着什么激烈的情绪,“过来。” 兰珊几乎是习惯成自然地朝他所在的方向迈出了一步,但又随即身形一顿,面露犹豫。 先前,为了让青宇三人对她死心,她需要与敖潭表现出亲密,所以他带着她在虚境中“练习”了许多次,直到不管身在何处,旁边有何人,只要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