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闭嘴 (第2/2页)
何接话,英王忽道:“我不管你用甚么法子,三日内教辜叔时闭嘴。再不能,东厅若下了场,样子就不大好看了。” 文鹤一身冷汗,立即跪了,重声道:“微臣遵旨,臣以性命担保,必定教辜叔时奉时缄默,再不敢横生事端!” 英王望了文鹤,许久,他慢慢点一点头。“你听好了,孤这次是吩咐你,不是提点。是去是留,几条性命在你手上,你自掂量着。” 文鹤重重叩首,冷汗遍生。 许久沉默,英王忽又换个口气,一面扶起文鹤,笑道:“这话就到这儿罢。——倒是你方才不在,你侄女儿一篇策对滴水不漏,竟将孤怼在墙角,真真儿须眉不让。你家的丫头们在家时不学针指、倒专学呛人是怎的?” 文鹤一笑,低头禀道:“旁人不好说,臣这侄女儿有些家传……” ~~~~~~ 一个时辰过去,文鹤退出殿中,对了日轮一阵无言,冷汗、热汗激出一身,袍服涔湿。 他立了一阵,秋水赶进来接,文鹤急忙回东苑,往家主处去了。 无人处兄弟一番私语,纯仁的管事奔命似的往梁溪去了。 文鹤这才记起蕴儿。 方才路上只听寒儿说个大概,究竟是甚么状况,竟须蕴儿一篇阔论?文鹤没头绪,转头又叫了寒琅来。寒琅入得房中,四伯亦在其中,寒琅一一细细说了,撩衣跪在地上。 “都是寒儿行事欠妥,害meimei涉险,寒儿有错!”寒琅道。 文鹤连忙扶起来。“不同你相干,别难受了。”文鹤道,“照你这样说,是世子求情,殿下一定不许,话还说得有些冷情了?” 寒琅低头。“寒儿无知,胡言乱语……只是以寒儿看来,那些话,并不是王爷往日声口……” 文鹤回头将文泽一望,两人一阵愣怔,寒琅瞧伯父一眼。文鹤回神,忙向寒琅笑道:“行了,我明白了。此事不必挂在心上,好生玩去罢。”说着在寒琅颊上拍两下。寒琅望一阵伯父,文鹤还笑笑,寒琅这才作一个揖,转身去了。 文鹤望了门首。 ——出决绝之言,逼蕴儿开口。殿下究竟何意…… 文鹤渐渐出了神,身后却忽传两声咳嗽,文鹤忙赶回床边,文泽摇头笑笑。 “都说三嫂嫂同六嫂嫂不大投契,兄长对寒儿倒另是一般。” 文鹤闻言先是一怔,再垂了头,一回儿摇头笑了。 “……还真同女子去计较么……” “何况,你又如何不知?他父亲不在,这孩子夹在他母亲和咱家中间——还有他那个‘meimei’,愈大、身子一年不如一年……” 文鹤说着将药捧给文泽,“老六全没个算计,这样一个孩子就抛给顾氏,成天出岔子。那年正好碰上,我上手一摸,肩膀僵得捏都捏不动……” 文鹤忽然大大叹一口气,不往下说了。 文泽沉默一阵。 “——能不教人心疼么?顾氏再怎么着,寒儿到底是咱家骨rou。他父亲不在,我和家主不护着,谁护着?” 文泽垂眸,半晌才道:“……兄长多情,弟感佩……” 文鹤一笑,摇一摇头。“不说这个。倒是你说,殿下恁个意思?” 文泽不答,大大皱一阵眉,好半晌后没头没尾地问一句: “今日可曾见着敬哥儿?” 文鹤一怔,他倒不曾留意。文鹤摇一摇头,文泽脸色就转作苍白,却没再说甚么。 又几日过去,文泽渐渐就好些。原以为梅雨既至,鹿苑之行便要散了,岂知第二日又放了晴,鹿苑照旧骑马射箭,倒似无事发生。又两日,南都荀玉快马送过信来,文鹤从头拆阅,一切忽然对上,背后激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