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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静在身后叫我。我头也不回地奔跑。回忆到这里的时候我还能想起当时没命的奔跑带来的肺部灼烧疼痛的感觉。我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尖锐的声音在不断地尖叫,快跑快跑快跑,你要失去他了。而当我真的跑到唐书禾家楼下的时候,我的血一下子凉了下来。厨房的阳台玻璃上贴着两个字:卖房,以及一串电话号码。唐书禾房间和阳台的窗帘都没了,仔细看屋里的摆件什么也没了,俨然一副人去楼空的景象。过度运动带来的晕眩感此时终于汹涌而来,我往后退了一步,一下子坐在花坛上,抖着手抱着最后的一点希望又拨了一遍唐书禾的号码,没有人接。我闭了闭眼睛,把电话打给了谷静。“谷老师,”我嗓子发紧,“他们家搬家了。”“什么?”谷静惊讶不已,“这才一个晚上!”“报警吧,”我说,“我报警了。”“报吧。”谷静说。我把电话挂了,报了警。我没有唐书禾父母的联系方式,抬头把玻璃上贴着的电话号码报了出来,说话的时候喉咙里泛起血腥味。那边的警察反复和我确认和唐书禾最后一次联系的时间,最后说有结果了会第一时间通知我。警察和我说要精准核对最后的联系时间,我就不得不一遍一遍翻我和唐书禾的通话记录和聊天记录,通话记录停止在昨晚的十一点四十分,聊天记录停止在凌晨十二点十分,我说:“睡不着,干脆睁眼等到明天见你好了。”他回:“早点睡,晚安。”“亲亲。”“亲亲。”“哈哈哈哈哈哈,睡觉啦。”“晚安。”我坐在花坛上,一遍一遍地看那些聊天记录,每看一次,焦虑和恐惧就像海水一样涨一次潮,然而谷静打电话来,让我先回去上课。她说:“你在外面闲逛就能解决问题吗?你先回来上课,下课和自习的时候到我办公室来。”“我……”我的嗓子紧到几乎说不出话,谷静打断我:“路怀你冷静一点,控制好你的情绪。”“老师,”我咳嗽了一声,“你知不知道……他爸妈为了不让他考文科班,考试当天把他锁在家里。”谷静沉默了。我抬起头,眼睛特别疼:“他是翻窗跑出来的,那么高的窗户……他连跳墙都不会啊。”我说:“我……我昨天晚上,亲眼看着他爸按着他的头,往阳台玻璃上撞。”“我就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又被欺负了啊。”谷静叹息一声,放缓了声调:“你先回来吧。”警察来得很快。他们告诉我和谷静,唐书禾没事,在他爸妈那里,我心说就他妈是在他爸妈那里才会有事,谷静问,唐书禾现在状况怎么样。警察说大概是因为脑震荡又没有很好的休息,所以状态不是很好,一直在睡。我的心放下去又悬起来:“怎么一直在睡?昨天还好好的,是昨天没有休息好吗?”那警察点点头:“可能吧,说是还是头晕。”我说:“他在哪儿呢,我得去看看他去。”那个警察公事公办的脸孔突然出现了一丝裂缝,他沉吟了片刻,对谷静说:“住址属于个人隐私,我不方便透露。而且那边小孩的监护人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