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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闻气呼呼地跳上他的后背,捏他的耳朵,他笑着躲,顿时感到轻松了许多。“梁思闻!都多大了还闹,”梁大夫在屋里听见声音,打开门,看着闹作一团的两人,“你滚下去没事,可别把我们哲远摔着,医院多少女同志惦记着呢,摔坏了你能赔得起吗?”梁思闻再次遭到不公平待遇,从聂哲远背上跳下来,嘟囔着:“你们医生咋都这样啊,说好的医者仁心呢……”一入夏,市中心医院家属院就被满目的绿色淹没,那些槐树柳树少说也有四五十岁了,到处都是成片的绿荫,环境非常适合养老。梁思闻走出单元门,没几步就看到小卖部门口的冰柜,连忙拉住聂哲远,“哲远,我想吃那个,小时候吃的雪糕。”聂哲远觉得好笑,“刚才没吃饱?”饱是饱了,就是馋,而且越想越觉得渴,梁思闻舔了舔嘴唇,“你等我一下。”聂哲远拉着行李箱站在原地,看梁思闻穿过片片树荫,影子短了又长,停在冰柜前挑来挑去,然后拿着两个雪糕向他跑来。他们并排坐在石凳上吃雪糕,梁思闻无条件选择奶砖,给聂哲远挑了他认为最不甜腻的菠萝冰棒。梁思闻小口小口舔着奶砖,半天才吃了一半,倒是聂哲远三两口吃完了冰棒,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手,等梁思闻享受完。他的目光飘飘忽忽,不自觉停在梁思闻的嘴唇上,想起高二的体育课,他和梁思闻坐在cao场看台上吃雪糕,梁思闻看他先吃完了,便举着奶砖,让他咬一口。那时梁思闻总是喜欢把校服短袖卷到肩膀,露出两条细白的手臂,球打得不怎么样,每次进球都很兴奋,这种时候总要冲上来抱他,手臂内侧的软rou就蹭在他脖子上,过电似的又痒又麻,害他下半场一直走神,差点搞出乌龙球。梁思闻一点都没变。只不过刚才问他要不要尝一口奶砖时,被他拒绝了,并鼓着腮帮子,闷闷不乐地吐槽:“好吧……聂医生,你的洁癖越来越严重了。”“梁思闻。”聂哲远忽然开口。梁思闻恋恋不舍地舔完最后一口奶砖,抬眼看他,“嗯?”聂哲远抬起手,擦掉他嘴角沾上的奶油,说:“没事。”?聂哲远半夜被叫到医院,有个出车祸的病患情况紧急,器官衰竭,需要多科室会诊。但聂哲远前后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回来了,因为他开车快到医院的时候,被通知不用来了,那个刚满十七岁的高中生已经无任何生命迹象了,宣布抢救失败。走进公寓电梯,过了两分钟,聂哲远才发现自己没按楼层。电梯上升的时间里,聂哲远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走神很莫名其妙。他本来不会对这种医院里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有什么应激反应,更何况今晚这个病患压根都没经过他的手。他想,可能是听说那个男孩儿今天才满十七岁,难免有些遗憾吧。怕吵醒梁思闻,聂哲远进门的时候没开灯,刚准备调亮手机屏幕,客厅的灯就亮了。他条件反射地眯起眼,看到梁思闻只穿着那件连内裤都盖不住的旧T恤,光着脚站在几步远处,揉着眼睛问他,鼻音很重:“哲远……你去哪了?”“医院有点急事,已经解决了。”聂哲远说。梁思闻对此见怪不怪,毕竟他爸他妈都是医生,经常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