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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灯:“……”你是师父,你有理。闻灯忽然意识到,还不知道自己这位师父的水平如何。他小心翼翼看了北间余一眼,终究没敢问。能在白玉京当长老,而非寻常教习或讲师,想来非比寻常。闻灯开启了自我说服模式。北间余没注意闻灯这些心思,带他继续前行,三两步后,行至层林小径之间。这里石上结满藤萝,道旁种满兰花,沿青石路向前,门扉轻掩,一推便开。“大明楼前院。”北间余随口介绍。闻灯抬眼,方才只能遥望的高楼来到了不远处。这楼已在此间立了两千年,被时光沉淀出古旧的雅意和肃穆巍然。它给人最大的感觉是安静,并非听觉上的静,而是空间,它伫立在这片似乎没有尽头的秋雨中,间或水声虫鸣,却似乎立在遗世里。“如此说来,那便是大明楼了。”闻灯轻声说着,语气似有感触,慢慢地,目光朝下一落,定住。这前院里不只他们师徒二人,还有另一对师徒。檐下廊上,一位身披鹤氅、精神矍铄的老者身旁,坐着面无表情的步绛玄。步绛玄身前整整齐齐排着十个瓷瓶,高矮胖瘦皆有,里面插着桂兰菊等花卉,而他本人手里,拿着剪子和一根花枝,正做修剪。老者看见北间余领着闻灯进来,拍了步绛玄肩膀一下,笑了。闻灯看着步绛玄冷冰冰的脸,和手上开得红艳的花,也乐了。“这是你东和师伯,这是他徒弟,你唤师兄。这就是我刚收的徒弟了。”北间余带闻灯走到檐下。闻灯冲东和行了一个晚辈礼:“师伯好。”“师侄逐鹿台上一曲,甚是动听。”东和轻捋胡须,带笑夸赞,不过下一刻,面上露出些许歉意,“事情还是太突然了些,没来得及准备见面礼。”闻灯刚要社交性谦虚一番,又听见他道:“不若这般,你师父定然要求你掌握一门打人之术,便让你步师兄教你吧。我这徒儿,别的不说,打架最是在行的。”“如此甚好!”北间余面上一喜,替闻灯答应下来,“小步,我徒弟就交给你了。你先带她上铸剑街,挑件趁手的武器,再带她熟悉熟悉白玉京,讲讲这里的规矩。当然,那些规矩听听看就可以了。”最后一句是对闻灯说的,说完将折扇往上一抛,笑道:“师兄,你我清闲了,喝酒去。”“甚好,甚好。”东和赞许至极。两位长辈立时走远,院中廊上,唯余闻灯和步绛玄两人。滴答。雨水从屋檐上落下。步绛玄从始至终便没说过话。闻灯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自家师父就这样把他丢给步绛玄了,一时无言。风甚冷,他重新穿上斗篷,往四下里瞧了瞧,确定再无旁人,上前数步,隔着花坐到步绛玄对面,道:“步师兄。”他故意拉长这三个字,用偏绵软的语调。“我们又见面了。”阴雨连绵之日,天光多是蒙蒙,闻灯的眼睛却是明亮,似一泓秋水,淌过清光。这双眼眨也不眨,直勾勾盯着步绛玄,映出他的脸。咔嚓。步绛玄剪错了花枝最上头的那个花苞,唇轻轻一抿,弧度甚微地别开脸。闻灯没错过这个细节,勾唇一笑,把花从步绛玄手里拿走,插入最后那个空瓶、挪开。这人身后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