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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囔着,这种不限方向、没有范围的表演性考核,听起来是海纳百川,什么都可以拿上台去,实际上最最困难,因为考生不清楚评判标准,无法往那个方向靠拢。闻清云看出他心中所想,道:“这一关,看的是一个缘字,所以我没有提前告知于你,以免扰乱你心境。”你现在说,我心情更不平静好吗?闻灯瘫着脸,转身面向闻清云:“我看起来,像是有什么擅长的样子吗?”这是替闻书洛问的。在才能上,闻灯是有所长的,但闻书洛没有。闻书洛实在是过于普通了,除了瓶子底破的那个洞。“普通到极致,亦是一种不普通。”闻清云斟酌许久,回答说道。闻灯特别想当着他的面吐槽出声,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云舟缓慢降落,到了地面,才知在高空时看见的那份静谧,原来是假象。驿站里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寻人的呼喊,送人的哭喊,一阵接一阵的叫卖声,出租马车的吆喝,嘈杂不堪,又下着雨,雨珠撞上屋檐,留下噼里啪啦一串响。闻家的马车已在驿站外等候许久,依旧是低调寻常的外表,暗金色家徽刻在不起眼处。闻灯用一根黑色缎带将头发扎成马尾,上身穿着件月白色大袖衫子,底下是条相对不那样长的玄底白梅褶裙,脚底的水泡已经好了,他可以随意跑跳。神京城比想象中要冷,感觉出这一点,他赶紧捞了件斗篷披上。但他还是没有习惯被风掀起袖摆裙摆,拿手拢了又拢,慢吞吞地跟在闻清云身后,极不情愿地走下云舟、走上马车。秋渐深了,这是白玉京招生的最后一日。马车一路疾驰,到了目的地,立时有人过来,向闻灯递上一张纸条——“金陵闻书洛,七十四号。”连报名登记都替他提前弄好。这时正叫到五十七号,还得等上一阵,闻灯打开窗,好奇地打量。白玉京门口没有想象中的人山人海,或许是招生最后一日、该来的早来了的缘故,或许是由于今天下雨。和俯瞰时不同,眼前的学院,白墙青瓦石板路,门前两棵山茶迎客,院墙内有桂树探出头,被雨水洗得清透,很有一种平易近人之感。闻清云递了碗茶给闻灯,有些烫,闻灯只抿了一口,目光转回窗外,落到排在自己前面的人身上。五十七号是个金贵的小少爷,腰佩白玉足踏金靴,来到门前,轻振衣衫,昂首阔步跨入,一脸稚嫩,一脸自信。“那是洛水姚老爷子的独孙,今年十二岁,清净初境。”闻清云为闻灯介绍道。“这么小就清净境了?这样的天赋,应该能被选上吧?”闻灯惊道。闻清云摇摇头:“白玉京招人,并不单看天赋,他不一定符合白玉京的要求。”闻灯不信,虽说清净境只是跨过修行门槛后的第一个境界,可能够修行的人万里挑一,多少人终其一生都摸不着那道门。这姚家小孩儿才十来岁,赞一声少年天才都不足为过。可没过多久,闻灯看见他一脸失落地出来。“这个小少年并没有表现出的那般自信。”闻清云淡然道,“他应当已经通过其余七所学院之一或之几的考验,来白玉京,不过是想试上一试。”闻灯捧着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五十八号衣着便普通许多,扛着把长刀,甚是局促地步入院门。“他的境界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