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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灼不会兵法,但他懂得痛打落水狗,气死男绿茶的道理。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夸张,和往常跟温瑾对话时那样,说得格外自然,唯独把“套子”这两个字加了重音,展示了一下他丰富多彩的夜生活。“知道了。”温瑾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邵旸要来喝酒的,他就把酒打上,顶多看在过往的交情上不要钱,他没看出来袁灼正在那甩着尾巴耀武扬威,宣告主权,他只觉得袁灼真是个很好的人,勤快踏实,贴心温柔。“那我去睡了,他的酒钱不用收了,杯子记得收拾就行。”邵旸是个行事得体的,见温瑾上楼,他也不再自讨没趣,匆匆饮尽一杯酒便快步离开。他重回A城走马上任,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他是要在白道上撑起一杆旗的人,他不该与温瑾有过多牵连,这是他年少时就懂得的道理。一别两宽,相忘江湖是他和温瑾最好的结局,他们都不会为对方改变自己,所以他们都选择了最理智的方式。邵旸自认他看开了,他与温瑾算不上“意难平”那三个字,他们情愫暗涌,戛然而止,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也没有留下刻骨铭心的爱恨。他甚至为温瑾如今的状态感到高兴,他是真心觉得袁灼这种愣头愣脑的小狼狗很可爱,袁灼比他年轻,比他一往无前。——袁灼可以为温瑾赴汤蹈火,可以为温瑾做他做不了的事情。邵旸迎着东升的太阳回了警队,换上升了衔的警服,他对着镜子系好扣子,明亮的银质衔徽晃得他眨了眨眼。他忽然想起当年他第一次穿警服就是温瑾替他打得领带,漂亮清俊的少年人站在他对面,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低头给他挽起不合规定的温莎结,他盯着温瑾苍白瘦削的颈子,全身上下的血都往下头那个地方汇,两个犬牙痒得钻心。真男人总要释怀,但释怀不代表不会使坏。邵Sir被回忆激灵得眼眶发酸,他沉默片刻,很不地道的掏出手机给温瑾打了小报告,主要内容是袁灼出去打黑拳,并且绘声绘色的形容了一下袁灼是个持强扶弱行侠仗义的好孩子,尤其是在素未谋面的情况下主动替他挡下了一个很不善的对手,免得他被人打坏了老胳膊老腿。11邵旸是个好人,往夸张点说,他属于那种难得一见的好人。温瑾和邵旸都是难得一见的聪明人,他们开始得坦荡,结束得仓促。最年少轻狂肆意妄为年纪,温瑾没有接过当家人的位子,邵旸没有当上警察,他们是两个无牵无挂的少年,大可以先率性而为轰轰烈烈,再因为爱恨情仇错综复杂上演一段A城黑白两道的倾城绝恋,可他们没有。他们活得太理性,所以他们不约而同的戛然止住,没有情意绵绵的标记,没有追悔莫及的痛苦,亦没有郑重其事的告别。他们平淡而终,替彼此选了最好的一条路,温瑾留在A城做他的徐云升,邵旸借调远走,去另一个城市施展抱负。本该出现在他们之间的针锋相对被一剖为二,在大义上,他们仍旧是水火不容的对立面,但至少不用斗得你死我活。温瑾是个直肠子,善始善终之后,他对邵旸并不记恨,他甚至间接用了一些手段给邵旸铺路,他一个人把持A城那么多年,各路关系通透明了,邵旸此番回调的最大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