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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踩着看不到尽头的石阶,朝高耸入云端的山巅行去。他走得那么快,邢烙一次次艰难地追上,又一次次被拉开距离,远远落在后头。越往高处,山中寒气越重。天空飘起了细雪,邢烙双腿已经麻木,汗水打湿衣衫,被冷冽的山风一吹,冷得人直打寒战。他再也走不动了,拼着最后的力气,追上寒青筠,企盼地伸出手,攥住了月白色的广袖:“师尊……”他在害怕,害怕师尊会甩开他,自顾离去。寒青筠停下脚步。衣料从手中滑落,手心落空的一瞬,邢烙的心也空了。就在他绝望地闭上双眼时,垂下的手却被牢牢握住,握着他的手很凉,却不似山风刺骨,犹如清澈的山泉般清爽宜人。寒青筠握住了他的手,放慢脚步,领着他步上山巅。第一缕阳光冲破霞云,照在脸上,邢烙醒了。有人坐在塌边,背向初升的日光,影子恰好落在他胸口。邢烙不知今夕何夕地眨了眨眼,终于看清。身边的人是寒青筠,月白色的弟子袍披着阳光,有些耀眼,托得他仿佛乘光而来。“师尊。”邢烙坐起身,感觉到手上的压力,低头一看,寒青筠正握着他的手。“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寒青筠说,“阿烙,以后我这样叫你好不好?”邢烙的心随着寒青筠一字一句,越来越烫,他回手握住寒青筠,握得那么紧:“好。”两人对视着无言,气氛一时有些暧昧。寒青筠寻思着,煽情完了该说些什么,马上抽开手似乎不太好。正在他烦恼时,笃笃敲门声传来。“师尊。”肖云水在外唤道。寒青筠让邢烙帮着穿了几天丨衣服,总算学会了,两人匆忙打理完毕,召集一众弟子开晨会。瘟疫事件已经办妥,按理说寒青筠该带着弟子们回宗门了,不过他灵力使用还不太稳定,宗主和几位峰主不如弟子好糊弄,万一露出破绽,被怀疑夺舍,那可不是说笑的。他在其中一本书中翻到过,检验夺舍的方法都十分严酷,不是什么法鞭抽,就是法炉炼,一番检验下来,得折腾掉半条命,若是确认夺舍,还会被灵修所有宗门列为邪魔外道,与魔修同等待遇。还不能回宗门,至少让他把买的几册基础书看完。“宁州城人口众多,安宁池毒虽解,难保百姓家中存水没有余毒。”寒青筠道,“云水,你需带所有弟子,检验每户用水,切不能留一分余患。”肖云水点头称是,立刻组织弟子们划分区块,前往检验。一道令只需一句话,但执行起来却要费大功夫,宁州城上万户人家,没个十天半月,可查不完。这段时日,寒青筠不再出门,每日埋首书中,在邢烙的指导下恶补。修真者的构造和普通人并不完全相同,学习后,寒青筠才知道,原来识海并不是他认知的脑海,而是筑基后诞生的一部分,与金丹期诞生内丹相似,传音入密、召唤法宝,都是在识海中进行。难怪之前他无法通过此道和邢烙交流。法宝法器的使用,也不似他想得那么简单。比如弟子玉牌,若要传讯给指定人,需先注入灵力,在识海中描绘对方身形名讳。若单纯按下传讯键,玉牌会默认主人遇到危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