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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轶花了一点时间让大脑恢复正常运作,许久才回答他,“我还以为我需要花上一点精力才能说服你搬过来。”“我其实,已经搬过来了……行李箱在衣柜里,我本来怕你看到会不高兴。”苏风眠放下心,微微吁口气,抱他抱得更紧了一些。“我不会不高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别让我陪你去蹦极。”叶傅轶开玩笑说。“那还有一件事。”苏风眠被他逗笑了,心里却依旧紧张。“说吧。”“我周末要和季知非吃个饭,在云朵餐厅,就是二环西华路的那家。”叶傅轶一个“好”字已经从喉咙里即将滚出来,忽然他想到了点什么,他问:“你认识他?”苏风眠点头,脑袋在他怀里上下蹭了蹭:“认识。”“那天在医院……我以为你们不认识。”叶傅轶沉吟,“你们怎么认识的?”怎么认识的?苏风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如实说:“他是我一个……老同学。我和他大学一个班的。”再往细了说,他是自己暗恋多年没能如愿的人。苏风眠想到这一层,往叶傅轶怀内靠去,脸几乎紧贴着他白色的棉麻面料睡衣,略微带着草根的刺感。他其实不太喜欢这样的触感。“一个班的?你不是师范大学的?”“嗯我不是……我学医的,后来转行了,以前是医生,因为发生了一点事情,就没做医生了,去当了老师。”如果叶傅轶继续问苏风眠,发生了什么事,苏风眠会慢慢地告诉叶傅轶。他实在是需要一个倾泻口,倾倒掉一些积压在心里很久的情绪。可是叶傅轶没有继续问,也没有表现出对苏风眠的过往很感兴趣,他只是点点头说:“那我周末开车送你去吧。你的车还没修好吧?”“嗯。”苏风眠心情有那么些低落,没有再说话。不论如何,对季知非来说,周末可以和苏风眠面对面地坐下来吃一顿饭,这冗长的一周还是有了点盼头。周日早晨,季知非在八点钟结束晨跑后,冲了一个澡。对于一个常年奋战在手术台上的医生而言,体力和智力都很重要。在做一些特殊的手术时,季知非需要空出一只脚不轻不重地踩住显示屏感应切换器,另一条腿站立——那整个人的重心就几乎压在了这条腿上。单腿站上一两个小时,若是没有很好的体力是吃不消的。季知非一天之内总会在晨跑和夜跑之间选择一个,周末通常是夜跑,白天用来补觉——只不过今天不一样,今天他晚上要陪苏风眠吃饭。季知非洗过澡,打开自己的衣柜。里面的衣服只有三种颜色,黑白棕——颇像一块牛奶夹心黑巧克力燕麦饼干。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穿什么,如果自己穿得太正式,而苏风眠穿得很随意,那看起来便是反客为主,如果他穿得很随意,苏风眠穿得很正式,那会让苏风眠误会自己不重视这顿饭。他对着衣柜发了好一会呆,衣柜里飘来的樟脑丸气息让他焦虑。季知非只能拿出手机查百度。百度上说,适合自己的就好,不需要太正式也不需要太邋遢。他又看了一眼衣柜,里面是清一色的正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休闲装可供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