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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ma来接他回一个温暖的家。可是刘子琪没有来。雨大路滑,她在学校门口摔了一跤,流产加上大出血,进了急诊手术室,性命垂危。那天,池爸爸签完病危通知书后,在手术室门前甩了池郁两个巴掌。愤怒的咆哮,在每个无眠的夜晚,响彻池郁耳畔。“如果你没喊她出门接你,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对不起……如果我没叫他出教室……他就不会摔下楼,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对不起,如果我没喊她出门,她就不会摔倒流产,对不起。宿舍里,池郁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不希望恼人的哭声吵到付故渊,所以拼命压抑,却将哭腔变成了喘不过气的抽噎。付故渊一直没说话,池郁不敢看他,泪水模糊了池郁的视线,落在宿舍地板上晕出不雅观的水渍。“可是……”终于,付故渊缓缓开了口。夏日暖暖清风徐来,温柔地抚开窗扉,将付故渊的话,吹进池郁怀里。“那是意外啊,不是你的错。”池郁微愕。片刻后,他下意识地揽责:“……如果不是我叫她出来……”“不是的。”付故渊打断他,笃定无疑地说,“意外就是意外,意外发生在生活每个预料不到的瞬间,与你无关。”池郁突然嚎啕大哭,他仿佛顷刻间崩溃,双手按住眼睛,除了痛哭再无法顾及任何事。对不起,他不知道学校门口的那块砖松动了。对不起,他真的很希望那天,刘子琪能来到教室,高高兴兴地牵起他的手,将他接回温暖的家。就在池郁哭得几乎快背过气的时候。有人伸手,将他揽入怀中。付故渊双臂收紧抱着池郁,他没有说话,只是轻拍着池郁的后背。少年的衬衣午时刚换,有股淡淡的洗衣皂荚的香,内疚自责的深海太冰冷绝望,而这个拥抱有人间能触及的温暖。池郁依旧无法原谅难辞其咎的自己。但是这刻,池郁突然觉得曾经不再面目狰狞,他有了勇气去直面过去。--烈日当空,午时正是骄阳似火的时候,大多人都不愿出门,而老旧小区大铁门前的上坡路,项青梧哼哧哼哧飞快地踩着自行车。他找了个空地,锁好自行车,轻车熟路地找到一栋单元楼,爬上六楼后敲了敲右边的门。门一打开,项青梧精力满满地打招呼:“阿姨好!阿白呢?”“青梧来啦。”白mama弯眸招呼,“鸣风在房间呢。”“阿姨我看看他。”项青梧进门,脱鞋换鞋,跑进阿白房间,一气呵成,顺得跟在自己家似地,“阿白!好点没啊!哥哥来看你了!”白鸣风躺在床上歇息,听见声响,撑着身子坐起来。“慢些。”项青梧连忙上前扶他。“没事。”白鸣风轻描淡写地说。项青梧瞧他,可不像没事的样子。白鸣风右腿打着厚厚的石膏,没个几十天估计都难恢复正常,右侧额头的头发被剔了一块,贴着厚厚的白纱布,双手手臂上七七八八的淤青伤痕涂着碘酒,都快成一个紫人了。项青梧发出惊叹:“你也太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