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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其实这话全是胡扯,自那以后,我藏身流民,终日浑噩,压根不晓得赛昊飞葬在何处了。有不懂事的孩童却问:“连大侠和赛教主都死了,那李侯爷呢?”说书人白扇一合,故弄玄虚道:“这李侯爷神功独步天下,想来没那么容易死,但也再没有欢喜可言。算到如今,他正是耄耋之年,了却残生,想起从前,却不知有无悔恨可言?这便正是:河上老人坐古槎,合丹只用青莲花。至今八十如四十,口道沧溟是我家。”我听他那解释,竟句句戳在痛处之上,当即腹痛如绞,冷汗涔涔。想到此处,我再难苟活,当即啸叫一声,空踏两步,飞上枝头,直入云端。地上的人得见此景,个个张大了嘴,更有乡野闲汉起哄,那说书人也追了好久,惊声连连:“果然是真的!侯爷!果然是真的!”我这一去,便是两天两夜,眠风宿月。我记得连欢曾道,他出身于夜郎国回首山重来洞,我到了夜郎,寻了许久,也未找到那所谓的回首山。我在旷野之中,无凭无依,竟是久违地流下泪来,只好顶着泪眼,漫无目的地走着,不防遇见一个茶摊。那管茶摊的老者见我哭得好生伤心,忙把我迎了进去,教我吃了盏茶,也不收我钱财。我用了热茶,心绪渐平。老者见我好了些,便问:“小子,有何伤心之事,值得你流泪连连?”我道:“也不是旁的。便是我有一好友,自称家住夜郎国回首山,我不疑有他。前些年他殁了,我想着到他家中拜访,这才来到夜郎。可寻了两天一夜,也无人知晓回首山在何处。”那臞长老者白须颤颤,呵呵笑道:“我道是为了何事?原来也是一个痴人。”他顿了一顿,又指着我身后道:“所谓回首山,你一回首,便能看见。你瞧,那不正是?”我心中一震,连忙回望,只见旷野中平地起了一座山峦,云龙雾雨,起伏连绵,可不正是那回首山。我久违地松和一笑,转头想谢,可哪里还有老者?就连茶摊、桌椅,也全不见了,只剩我手中一只茶盏,我细一看,那也不是茶盏,只是一片枯朽的香樟叶子。我握住枯叶,叶便化作齑粉,心道那老者原是香樟成精,千百年驻于此地,专为痴心人引路。我见此景,那腹痛症便又犯了,幽幽作痛。我松开手,任齑粉倾入地下,便又提起真气,飞往那回首山上。这次不消几刻,我便找到了重来洞,只因洞口有一株枯死桃树,十分醒目。这桃树十分之大,若在当年,也当是枝繁叶茂,百子千孙。我知道这是连华真身,便过去抚了抚树皮,说道:“你我今生缘尽,未卜他生有缘?再会。”一席话说罢,我才走入洞中。只见那洞风寒水冷,悄怆幽邃,中有一块大石,石上坐有一骷髅,身披破败僧袍,原来便正是数百年前真僧圆寂之地。我行了过去,见那骷髅结跏趺坐,手中持一净钵,钵中有一莲身,早已枯死黑败。我握住那森然五指,从骷髅手中拿过钵来,对着那死莲轻声道:“欢弟,如今我到了你的源处,也当将业债一并了了。”语罢我坐上石头,学着骷髅,也盘坐起来。我又以指为刀,割开肚腹,只见血流漂杵,五脏六腑全都流了出来。我痛到尽处,毫不在意,只忍着最后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