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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可以护着他爹娘。我这么给夫君说了,夫君仿若哭笑不得,说我怎能让儿子这般cao劳。我却是理直气壮,说我是他娘,他是他爹,要阿皎护着,不算委屈。”白皎心想:原来阿娘也有这样活泼的时候。日子越来越多,经历了数个“十月怀胎”的时候,白皎却长得很慢。白天权始终不着急,有他的态度在,孟知兰也不再心焦,而是安稳等待。终于等到了白皎出生的时候。白皎在玉简里听到了自己的哭声,也听到阿娘无奈地把自己叫“小魔头”,嘟嘟囔囔,说“真不知道随了谁”——白皎轻轻“哼”了声,暗暗腹诽:阿娘是文静性子,那自然是随了爹爹啦!他此前经历颇多心情起伏,到如今,觉得一切静好。恰好,天色渐晚。白皎记起自己此行前来的目的,是要给云清师妹寻摸合适的丹药。他觉得自己该走了,又忍不住想多听一听。这成了白皎所做过的、最让他庆幸,同时茫然,不知自己是否应该始终不曾知晓的事。从玉简里的话音来看,孟知兰早早放下了年少时的一点情思,一心一意,把白天权看做真正夫君。她还会悄悄庆幸,说:“今日见到湘湘,与她说起从前事。湘湘和我抱怨,说她与知竹成婚之后,有颇多烦思,但总忧心自己计较太过,问我是否也有一样思虑。我安慰她,她看着勉强,但还是有些笑影。回头去问知竹,知竹却也和我抱怨,说他觉得湘湘脾气不好,是该改去。还对我说,‘倘若湘湘的脾性与陆师兄一般,倒是好了’,听得我又气又笑。方才又想起此事,夫君问我在想什么,我告予他,他定然觉得无聊,但还是听我说。”一切安宁、平和。白皎原先觉得,往后也会这样下去。可这份安宁,却又戛然而止。孟知兰的嗓音还是很克制,冷静,心碎。她说:“阿皎三岁了,我记起从前,阿娘为我做过一个长命锁。锁上有灵阵,可以在我被人攻击时,将伤害转移给阿娘。我当时心想,何至于此?有了阿皎,才明白,原来阿娘是这般心思。”她像是深深呼吸。孟知兰:“要做此法,便要将母子之血混合。但我的血,和阿皎的血,不能混合。”“——阿皎并非我亲生骨rou!怎会如此?!”此言一出,百年后的白皎顿觉晴天霹雳。他冒出了和孟知兰一样的困惑。阿娘怀胎那么多年,终于生下自己,生产时也很是吃了一番苦头。到如今,他的血不能和阿娘的血混合。许是灵阵出错了吧。白皎劝慰自己。孟知兰的嗓音依然很冷静,说:“我要去问白天权,是谁换走了我的孩子?”长久静默。孟知兰去问了,而后,得到一个答案。她一字一顿讲话,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这么一来,嗓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轻飘,像是每一步都踩在云上,时刻都会坠下,落入万劫不复。孟知兰说:“原来阿皎不是我的孩子。”她又安静半晌。孟知兰说:“原来,我只是一个给白真人孕育骨rou的‘胎器’——我并未想错……他从一开始,就看中了我的道体。”她此前怀疑过的,成了真。她所相信的,俱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