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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拿着信符,和江且歌确认。江且歌听起来有所疑问,但还是很快回答:“是这样没错,除去几个侥幸生还的弟子外,大多地方只能看到残存血迹。”秦子游若有所思。他在屋中绕了一圈,然后抬眼,遥遥望向楚慎行。虽然秦子游什么都没说,但楚慎行看懂他神色中的意味。此刻,他重新取出灵石,又布起阵法,只是将回溯时间再度前推。因没有灵气波动,这一次,画面异常清晰,是员外一家人寻常生活图景。莫浪愁此前对员外元配一事心有疑虑,但如今看眼前画面,一个年老的员外,加上显然年轻许多的“夫人”,还有几个稚龄的、看不出与员外是否面容相似的小孩儿,一切就都不必多言。无非是发迹之后的男人抛却糟糠妻,又要对外做些面子工夫,于是将人锁在边角院落里。这样数年、乃至十年下来,谁心中能不怨?楚慎行将画面时间调整到一个月之前,然后加快回踪阵中场景流逝速度。若有炼气修士在此处旁观,恐怕看上一时三刻,就要头痛欲裂、口鼻流血。但秦子游和莫浪愁同为筑基后期,楚慎行修为还要再高一些。在调整阵法的同时,楚慎行额外考虑过道侣可否接受。莫浪愁算是顺带,此刻一样可以聚精会神,去分辨阵中场面。如今是盛夏,往前便是六月。寒山府虽不似云梦那般汇有百泽,可一样多水多蚊虫,另加天气潮热。年迈、肥硕的员外终日靠在摇椅上,手边摆着冰盆。这还不够,还得要喝一碗冰粥。年轻的夫人来了,再离开。又一次过来的时候,女子附身在员外老爷耳边说,元配的儿子要回来一趟。员外便摆一摆手,说:“那便让慧娘先出来一些时日。”楚慎行三人听着,心知,“慧娘”恐怕就是那位元配。后面来看,果真如此。有一面容黝黑、身材健壮的男人回来。与“夫人”站在一起时,依年纪看,倒像是一对夫妻。男人将夫人唤作“母亲”,夫人也坦然接受。两边讲话时,男人犹豫着问,不知“慧娘亲”如何。夫人就笑一笑,说:“还是老样子。眼睛上的毛病总不好,不过近来身子康健许多,像是要好好过这一夏呢。”男人听了,稍稍放心。再往后,婢女搀着慧娘出来,后者换上整洁衣装,虽在楚慎行三人看来,明显面容憔悴,但那中年男人仿佛并未察觉。莫浪愁最先嘀咕,说:“兴许是因为凡间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再者说,慧娘毕竟算是老妪,有些消瘦,实属寻常……”所以中年男子没有看出。她的话音很快静了下去。楚慎行不以为意,秦子游面色凝重,莫浪愁目瞪口呆。只见眼前画面迅速来到晚间。因年老,员外大多时候都是独自睡下。而夫人睡在侧间,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再前去伺候。临睡前,员外和往常一样,在墙边供奉的那尊塑像前悉心拜了拜,嘴巴里念念叨叨,说着生意上的事情,也在祈求长寿。楚慎行这会儿有心思仔细看那塑像。他问秦、莫二人:“这算是供了个什么?”秦子游拧眉。他是楚国人,家乡与云梦相隔千里,并不知晓此地风俗。莫浪愁则犹豫一会儿,说:“看不出来。”秦子游看她,莫浪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