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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侧头,看着楚慎行。楚慎行的视线在徒儿眉眼上停留片刻,回答:“自然不能。”秦子游若有所思。楚慎行:“但它这么一直跟着,”沉吟,此前以鲛血布灵阵震慑,一方面,自然是要驱散其余对师徒二人带着恶意觊觎的鲛怪,另一方面,也是一种试探,如今算是有结果,“总不是事。”秦子游缓缓眨眼。楚慎行说:“在船上久了,倒是忘记御剑是何滋味。”秦子游“啧”一声,用一种“竟然如此”的目光看楚慎行。紧接着,就挨了个脑瓜崩。…………灰色鲛人游在海水之中。与其他族群中的鲛人不同,它的尾巴在阳光下,不会有艳丽颜色,反倒像是把所有光线都吸进去似的,看着比夜间月下更加暗淡。它偶尔捉一条鱼吃掉,之后依然不远不近地跟着前方渔船。船上有修士,它知晓上面修士有多厉害。这么厉害的修士,兴许可以——鲛人倏忽察觉不对。水下有什么东西在朝它袭来!水流被破开,鲛人尾巴上的鳞片炸起。它摆出战斗姿态,甩动尾巴,往旁边避开!“好!”有人在它耳边讲话。鲛人惊愕,抬头,见到此前渔船上的修士正踩着灵剑,站在上空,垂眼朝自己看来。它愣神一刻,秦子游便将剑架在它脖颈上。秦少侠兴致缺缺,“唉,你也不躲啊?”虽然语气轻快,但他身体紧绷,防备鲛人再袭击自己。不过灰色鲛人并未这样做。它恭顺地低头,将手臂垂在身侧,俨然认输。楚慎行缓缓往下,秦子游亦抛起灵剑,让日影浮在空中,自己盘腿坐上。师徒二人一起,看鲛人艰难地比划。秦子游这会儿知道了:鲛怪的确不通人言。但他眼睁睁看灰色鲛人扎入水中,片刻后又上来,手上抱着一条大鱼。鲛人手指在鱼身滑动,指尖锋利无比,宛若刀切豆腐一样,划开大鱼身体。楚慎行看在眼中,不动声色,考虑在新的寒鸦剑中加上鲛人指骨的可能性。而在那之前,秦子游先惊呼:“师尊!它仿佛——在画画。”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试着写了下隔壁的开头。咨询了一群恋爱过的朋友,觉得邵佐同学直接叫季宵同学的名字显得太太太生疏了,所以给季宵同学起了个小名,元元~是“元宵”的意思。然后发觉子游也有个假名叫“钱元”,被楚哥叫“元郎”。……把“江江起名苦手”打在公屏上。164、海面之下苍茫海上,两个修士围坐在一起,看鲛人在鱼身上作画。这场面说给谁听,都会被评论一句“荒谬”。楚慎行前后活了八百余年,哪怕不论思过崖下的五百年困苦,亦不说初入归元的八十年断绝尘缘、不得下山——他自诩阅历颇丰,游历过甚多地界,但要让他提前想到这样一幕,还是有些为难。灰色鲛人要画的图景颇为复杂,鱼身很快惨不忍睹。楚慎行看着,觉得要自己分辨上面画面,也属实不易。所以他从袖中抽出一张宣纸,另有笔墨,摆在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