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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觉得方才是否切得太小,只够子游吃……不不不,他是特意切这样小,先前想好了,蟒rou都给子游。楚仙师心中哀悼,想:我的确是个好师尊了。他说:“子游,有些事,不必知道那么明白。”单听这句话,像是在讲什么大道理。秦子游看他坐姿,又看火光辉辉中,师尊似乎带了点薄红的面孔。他冷静指出:“师尊,你只是方才没有细想,何必说得这样深奥。”少年把另一句话压下去,藏在心底。——师尊,你这坐姿……怎么和先前总要纠正我的姿势一样啊?楚慎行不知少年在想什么。他听了秦子游的话,就笑,承认:“好,是这样。”秦子游看他,片刻后,也跟着弯起唇角。等蟒rou烤好,少年大快朵颐。楚慎行看他须臾,忽而有感,低低哼起一曲小调。他唱:“……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秦子游手捧蟒rou,嘴巴塞得鼓鼓囊囊,丹田发热,灵气在经脉内窜来窜去。少年仔细感受,觉得经脉遭受这样一番冲撞,似乎有少许扩宽。这种感觉细微、难以言明,近乎错觉。秦子游正待将神识沉于经脉细查,便听到旁边的轻轻歌声。秦子游手一顿。他咽下嘴里的蟒rou。四周空寂,湖光水色。风吹蒹葭,“沙沙”作响。他不由自主地出声,接:“蒹葭萋萋,白露未晞……”少年记起郢都,望月楼中,自己与师尊伴着兴昌的笛音合歌。他唱,楚慎行便看来。俊朗的男人微微笑了下,两人视线缠绕在一起。秦子游心神恍惚,因这歌,又记起已经不在多年的娘亲。在楚慎行的视线里,少年沉默。娘已经离开许多年,此刻想起,秦子游不至于难过。他只是怀念,想到娘身上温和的皂荚香气,又有颠沛岁月里娘拾起树枝、教自己习字的场景。同时,秦子游同样记起那个自己此前模糊想到的问题:楚仙师也会思乡吗?师尊从吴国来,那吴国就是他的“乡”。只是吴有九郡,二十七府,上百县,这么想来,世间广阔,也不知何处才是师尊故里。他正静思。忽听一声鸟鸣。鸟鸣入耳,秦子游莫名觉得熟悉。接着,一阵狂风刮起,青藤疯长,将秦子游拉扯到一边。一切发生得太快,秦子游刚刚回忆到,“这似乎是下午行路时听到过的鸟叫”——他便看到华美如绸的青绿色尾羽,从自己面前扫过。他低头,觉得哪里不对。秦子游:“……”我的rou呢!rou呢!啖了一半,之后与师尊一起唱歌,所以只拿在手上、没有继续吃的rou呢!他抬头,看楚慎行。楚慎行则站起,望着眼前不速之客。一只青鹭落在岛上,嘴里叼着一块蟒rou,正是它从秦子游手上夺走那块。再一眨眼,蟒rou已经没了。青鹭吃完,发出一声清鸣。而青鹭旁边,站着一个一身短打,头发束起,模样英气的女郎。她看起来颇尴尬,说:“这位仙师、小郎君,实在抱歉,是我没有制住绿衣。”说着,唐迟棠看了眼身侧青鹭,颇为头痛。绿衣是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