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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了。你接手过渡不会太轻松,就算之后步入正轨,管理祁氏耗费的精力比起你现在体会到的只会多不会少。两边不能兼顾,你总归要做取舍,你现在有打算了吗?”祁氏早晚要由祁抑扬做主这件事,祁抑扬十八九岁的时候抗拒得很厉害,他甚至明确跟祁正勋建议过该考虑找职业经理人接手。他不喜欢走一条结局既定的路。到了又止上市的时候,祁抑扬反而开始思考创办又止也许跟他想要避开的命运是殊途同归。恰巧那之后不久祁正勋住院,被推进手术室前祁抑扬第一次松口答应他会考虑接班。祁正勋出院,先在董事会上正式释出信号,又联系权威媒体做专访,再安排祁抑扬处理一两项关键事务,给足暗示要延续家族经营。大众于是不再好奇祁氏下一任主人究竟是不是继续姓祁,但又开始关心祁抑扬日后如何兼顾祁氏和又止。祁抑扬也反反复复想过很多次,尤其是最近,当他听到祁正勋的问题时,内心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一边取就得一边舍,但我需要一点时间,至少不能在危机中舍。”祁正勋倒没想到他的决定如此干脆,试图提点他:“你不愿意放下那边的事情也正常,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它并进祁氏来,你可以合理分配时间给它。”这个想法祁正勋也是早就有,祁氏实业起家,之后并没有顺应潮流在互联网板块布局,吸纳又止是一个双赢的选择。但祁抑扬意见不同:“我没有这个打算。在还不太失望的时候退出,也算我在又止善始善终。”他并没有对父亲细说他所知的失望是什么,这种微妙的心境他没有对任何人明说过。又止某种意义上算是他青春叛逆的衍生品,很长一段时间他都立志要走一条和父辈不一样的路。又止上市前的高管董事几乎全都是祁抑扬大学时代的同学朋友,上市的时候招股书里介绍管理层的一节,从他开始往下排,每一位的教育经历都雷同。刚刚回国的初期他们做过非常多先锋的尝试,没有人会拿着法律和章程来约束他们,也没有人在意报纸杂志如何写又止,谁想做什么新产品和业务,在邮件里通知大家一声就可以开始做。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上市吗,还是决定上市的时候。上市并不是祁抑扬提出的,董事会股东会表决的时候他甚至都投了弃权票,但还是不影响这个大势所趋的提议被通过。路演的时候承销商希望他亲自参加,至少出席在美国的那几场,他答应了,邮箱里很快收到一份早就写好的预测问题和参考回答清单,邮件正文建议他尽量按照写好的答案回答投资人,否则可能会因为透露了招股书中没有的内容而引来法律问题。妥协一次之后就会有一万次。他跟公关部门开会的时间甚至比跟研发开会的时间还要多。祁抑扬以为他可以创造出一个跟祁氏不一样的东西,但最后二者却越来越相似。他可以接受祁氏是祁氏,但很难适应像祁氏的又止,于是终于下定决心要走,及时好聚好散,总胜过耗到最后只剩失望幻灭。他对并购的提议拒绝得干脆,祁正勋看出来他并不是冲动回答,只态度缓和地劝说提醒道:“并购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决定的事,你慢慢想一想,如果真的要取一舍一,你退出不要太突然,你手里头股份抛掉一点点都很能引起关注,现在舆论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