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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其实期待着和昔日同窗重聚,一旦知道谈少蕊在,他一概尽量不出席,实在避不开的场合,他几乎不主动和谈少蕊交流。就是这样的人,谈少宗甚至愿意为了这样的人在床上讨好他。原来这比谈少宗不肯讨好他还要更伤人。谈康离开之后,祁抑扬打内线电话通知楚助理之后不要打扰。他还是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甚至自己都拿不准现在的情绪该怎么形容,好像已经不再觉得失望,是他终于要放下了吗,原来他对谈少宗也是有底线的,对于已经不再有期待的人是不会再失望的,他也不想再跟谈少宗置气,没有必要了,十八岁的时候他想要得到的某种意义上他已经得到了,再多就是奢求。跟谈少宗接吻或者交媾,原来只需要付出一栋大楼的装修工程,只怪他蠢到要用婚姻去换。他该感谢谈康吧,贸然来访,提前替谈少宗说出还没来得及说的那番话,至少避免了他从谈少宗嘴里听到这一切。如果是谈少宗亲口来讲,他也许很难不失态。又止的办公大楼选址极佳,祁抑扬的办公室在视野最好的楼层。落地窗外天色贱贱暗下去,日落时分,日落之后是霓虹,环路上车流尾灯串在一起都像风景线,盯着出神久了就变成一串串光斑。小时候学骑车摔了一跤,下巴裂了一条口,缝了四针,他难得大哭,奶奶安慰他,受点灾是好事,你出生起就拿得太多了,该还一点回去。第二年奶奶去世了,得知消息的时候还没有实感,走到灵堂里看着遗像,眼泪毫无征兆就掉下来,他想这也是还回去的一部分吗,他为什么不能用别的,一抽屉的玩具或者宽敞的房间,他愿意用这些来还,只要不是奶奶。再后来就遇到谈少宗,那么多人捧着真心等他眷顾垂青,他偏偏看见谈少宗。他竟然还记得那么多和谈少宗有关的事情,有一些也许谈少宗自己都不记得了。八点整的时候他给谈少宗打电话,一整个下午没喝水,开口第一句话沙哑得很明显,他问谈少宗:“你到家了吗?”“你感冒了?”谈少宗问他,声音是轻快的,这几天谈少宗好像都心情不错,“今天是晚了一点,临时多出来一组拍摄,但刚刚已经收工了。”“回家吧,谈少宗,我有话跟你说。”谈少宗不知道被他这句话中的哪一部分取悦,回答他的时候声音显得更愉快:“放心,这就离开办公室,我正好也有事要跟你说。”谈少宗开车回家,开着蓝牙给吴川打电话:“吴医生,我打算今晚就跟他说了。”吴川听出来他兴致高昂,笑着问他:“确定有胆量开口了?不会最后又胡来一通吧?”又止年会那晚的荒唐事,谈少宗第二天简略概括得跟自己的心理医生汇报过,吴川劝他下次尽量不要这样,他的举动太像应激反应,几分出自心底真意很难判断,这对解决他婚姻关系的痼疾其实并无助益。谈少宗回答:“放心吧,今天又没有受到外界刺激,而且去程航班就在半个月之后,再不跟他讲恐怕他来不及提前安排工作,我看他日程,一直到春节假期前都排得很满。”谈少宗从地下车库直接经地下室乘电梯上客厅,祁抑扬比他先到家,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这画面让谈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