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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扁舟。后来,遇上那个姑娘。是在徐鸿请客的当天。还是那么小一只。他那时与她谈恋爱,最喜欢的是,把她围在怀里,捉住她的手,感觉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与她契合极了。她倒不是矮,但比较瘦,在他面前,总有种软软的感觉。似撒娇,似依赖。他想起在病房里的那晚。她眼神躲闪,脸红扑扑的。虽然很暗,但他想,她一定是这样的神情。他把她搂在怀里,觉得她像是没骨头般地依附他,像水蛭,像考拉,像所有一切喜欢依附旁物的动物。她那样美好,唇软软的,带着夜宵的香料味。舌头也不知是躲闪还是迎合,只能被他追逐。在广东,他也因为胃,住过两次院。不太严重,只是很痛。好像是胃痉挛。不清楚了,现在生活太美满,能记得的痛苦,只剩分离的痛。其实是想象得到的,若干年后,他娶这个女孩做了妻子。他们相爱,他们相依,是世上最完美的事。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他们将平安顺遂,白头偕老但他当时,心里很没底。一开始,虽是她提的分开,但怎么能怪她呢?她还有大好的未来。是他宠得太过,叫她轻易地伤他心。后来,是他不留音讯地离开,前往广东。高考那天,她走进考场前的身影,就像一张相片底片,贴在心墙上,等到有时心念她了,再洗出来,慢慢地想,慢慢地念。一切都无影无踪。送她玫瑰花,他想象得到,她猜得出来。太过了解。他知道她喜欢什么,她也了解他挑东西是什么风格。情人节,于全天下的情人而言,都那么特殊。这是两个人的狂欢。有回碰到高中同学。她已结婚生子,与高中张扬的现象大有不同。她已成为一个沉稳的妇人。看到安柔,她笑笑说:“没想到你会喜欢这种女孩子。”“我也没想到。”顾景予也笑,“但遇到了,就知道改不了了。”她牵着孩子的手,制止住他乱跑。她对顾景予说:“因为总觉得你那时候吊儿郎当,没谁制得住你。”顾景予也笑,买了麦当劳请她孩子吃。她拉拉孩子的手:“说谢谢叔叔。”孩子很懂事,仰着脸,笑着对他说:“谢谢叔叔。”见了这乖巧的模样,安柔蹲下来,捏了捏孩子的脸。“你媳妇儿这么喜欢孩子的话,不打算生一个?”顾景予揽过安柔的腰身,说:“正打算呢。”同学看着脸颊绯红的姑娘,再看两人紧贴着,觉得这两人真是分外般配。一个英俊帅气,一个小鸟依人。又说了一些恭贺的话,她便带着孩子走了。回到家,安柔刚洗过澡,他爬上床,两手交叠脱去衣服。他压着安柔的身子,嗓音低沉:“生个崽?”安柔一下笑了。她抱着他的后背,说:“当生个鸡崽呢,这么容易?”后来晓得她怀孕时,他心里头的那股激动与幸福,像雪碧里的泡泡,咕噜噜地向上涌。自不必多说。他们从来没有闹过分手。安柔置气时,总是闷闷的,不会同他闹。最后自然是他妥协。那一次,分开了五年。劝君惜取少年时。后来小鲸鱼大了,问父母的恋爱过程。安柔说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顾景予搂着她笑,对儿子说:“曾经沧海难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