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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屁颠屁颠跟上去。我觉着吧,心里真不舒坦。就撑着脑袋,等你回去时,也忍住不看你。跟小孩子赌气一样。
“还不止。后来我们才在一起,你匆匆忙忙跑来找我,说什么,让我今天不要找你之类的。我没听清,以为你说,不要找你了。我嗯了句,心想,不找就不找。然后我看你在门口不远处跟一个女人走了,那是你妈吧。一语成谶,那几年想找你,也没胆了。”
安柔笑起来,尝到了眼泪的涩味:“然后你就把我冷落了几天,就等我屁颠屁颠跑去找你,是吧。我就知道你是个别扭货。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主动,我们可能没今天?”
“不知道。没想过。你高二,我把你当宝捧着。我知道,我爱你爱得太过分了。那句歌词怎么唱得来着?‘我的爱如潮水,爱如潮水将我向你推’?你看,不可抗力嘛。”
顾景予笑了一声,继续说:“徐鸿也劝不动我,说玩玩就好,别耽误人姑娘。但我有什么办法。就喜欢过那么一个姑娘,不宠着点,她要不爱我了怎么办?结果人生变化无常,有朝一日,她成我老婆了。在我心里,也在我怀里。
“我还记得有回在学校亲你,你害羞得跟什么样。我那时候就觉得,这是一辈子了。当年开玩笑画的‘纹身’真的烙了一辈子。在心头上。
“有句话我一直没说,老婆——我爱你。好多年前就开始了。”
那确实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顾景予不爱说“心”,这也确确实实说了。
他们是红尘浮世之一粟;他们是婚姻坟茔之青石;他们是朝岁洪流之蜉蝣;他们互为天地洪荒,死生相伴,朝夕白头。
此生也不悔,来世仍作陪。
*
安柔休了孕假,每日无事,便看书。
阳光好时,她便搬条藤椅,坐在向南的窗户边,一坐就是一晌午。
因着闲暇,她还养了吊兰。本是想养动物,但有身孕,顾景予是千万个小心,只允了她养植物,还有个龟。
龟养在盆里,那盆的盆沿大,小家伙没几天就爬不见了,安柔也懒得找。
最后只留了那盆吊兰。
后来养得好,绿色葱郁地挂那儿,别外好看。于是又买了芦荟和水仙这类好养活的花草的种,自己栽。
水仙长得快,几个星期就长齐了叶,一个半月后,长了小朵小朵的淡黄花,水灵灵的,满室飘香。
顾景予有时候吻她,都说仿佛尝了水仙花。
安柔边喘气,边玩笑说:“可别是我妈没养好我,瘦成了水仙儿。”
顾景予同她缠绵,说:“又香又嫩,是养得太好了。指着那未发芽的芦荟,又道,像芦荟一般丰腴,汁液饱满。”
安柔笑着打他,说:“流氓,教坏孩子。”
两人婚后,安柔父母回了桐阳。每天中午、晚上,母亲会熬了汤过来,花样百变,营养满满。
安柔笑说:“你养我这么多年,还没来得及伺候你,我又得被你养了。”
母亲也笑,说:“你照顾好你肚子里那位,就是孝顺我了。”
故此,安柔的头几个月,没有半点不适,平平安安度日,直到临盆。后来一上秤,对着顾景予娇呼:“老公,又胖了五斤!”
其实她没怎么胖,不过是肚子大了些。
孕后,安柔有时容易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