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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好好的孩子欺负的不敢见生人,整日里待在姜善的小院子里。姜善沉吟片刻,道:“是个法子。若是清竹轩的那位不好相与,我再将你调出来便是。”三秋道:“我听师父的。”几人商议定,姜善下午便带着三秋过来了。清竹轩是个极幽静雅致的院子,院中种着大片的翠竹,中间用青石板鹅卵石铺出一层路,走在其中,盛夏六月也不觉燥热。路那头是三间厢房,廊下都挂着草帘子,因着无人收拾显得有些萧索。走到门前,姜善朗声道:“奴才管事姜善,特来拜见。”一连喊了两三遍,都没个人应声。姜善几个面面相觑,大着胆子,推开了门。一进屋便闻到了一股十分浓重的血腥气,姜善急急走进内室,只见床榻之上卧躺着一个人,一身中衣满是血污,那人面色惨白如纸,不晓得是生是死。福泰胆子大些,上前摸了摸鼻息,道:“还活着。”姜善松了一口气,叫福康去找大夫,叮嘱他悄悄的,避着人。又叫福泰把院门关上,自己带着三秋寻了热水巾帕。姜善小心的脱下那人的中衣,因与血rou粘连,几乎全都撕扯下来。床上那人起先还闷哼两声,到后来就没了知觉。再看后背,几乎没一块好地方。几人面有不忍,尤其是姜善,给他脱下一层衣裳自己倒出了一身的汗。他站起来,叫三秋给他清理伤口。不多时福康带着大夫回来了,大夫是个上年纪的老大夫,诊断之后道:“瞧这伤势,想来有些日子了。旁的都可从长计议,只是那腐rou,需得全都刮掉,实在是等不得了。”福康凑到姜善身边,“师父,咱们同他无亲无故的,救了他,也不知是祸是福,这浑水,不淌的好啊。”姜善犹豫片刻,道:“人在西院,若是死了,怎能不管咱们的事?大夫,这便开始吧。”大夫点头。约摸一个时辰,腐rou才全部清除,撒上金疮药重新包扎好。大夫颤颤巍巍走出来对姜善道:“现下他在高烧,得有人照料。再者,我瞧他伤势严重,老夫除了开两贴退烧药,别的也无能为力了。”姜善看了看里间的人,拉着大夫走了两步,问道:“依您所见,他身上的伤,是什么造成的?”大夫犹豫再三,悄声道:“不是在东边,就是在北边。”东边是东厂,北边是北镇抚司,而北镇抚司下辖诏狱。姜善拿出荷包,将里头的银子都倒出来塞给大夫,“有劳大夫了,今日之事还请不要对旁人说。”“老夫明白。”福康送了大夫出去,里间的人面色潮红,是起了高烧的模样。姜善吩咐三秋先在这里照料,晚些时候他再过来。在清竹轩耽搁了一个多时辰,姜善一直忙到晚间掌灯。他拎着食盒往清竹轩走,三秋在廊下点了炉子熬药,见姜善过来,忙起身行礼。姜善走上去,问道:“我带了点吃的,你吃饭了没有?”三秋摇头,姜善道:“吃些吧。”两个人都在廊下站着,窗户看着,可以直接看见内室的人。“他醒了么?”姜善问道。“没有。”三秋道:“灌了两碗药,喝了一碗洒了一碗,似乎还烧着。”“能喝药?”“能。”三秋道:“喝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