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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蓦地红了眼眶,嘴一抿,泪便下来了。梅庚慌了神,手忙脚乱地轻轻拍他脊背,柔声安抚:“怎么哭了?”楚策哭得抽抽噎噎,委屈又可怜,紧紧抿着唇不答话。西平王哄也哄不好,索性一吻封唇,撬开唇齿缠绵悱恻又极尽温柔地安抚他。难舍难分。温暖掌心不住地轻抚青年削瘦脊背,指尖轻轻点在尾骨,寸寸上移,待一吻终时,怀里人不但未止住泣音,反倒因喘息急促哭得更凶。楚策边哭边骂:“呜…你混蛋。”“……”梅庚叹了口气,“嗯,我混蛋。”楚策抽噎了下,继续骂:“滚出去!”“……不滚。”梅庚吻了吻他眼角微咸的泪,瞧了下被小家伙拽得紧紧的袖口,双目泛起融融温情,温声轻语地哄慰,“臣征战在外,思念陛下,如今得见怎么也瞧不够,哪舍得出去呢。”楚策坚定地不肯松口,分明红了耳尖也不肯吃这套:“你少甜言蜜语。”这下是彻底哭笑不得,梅庚俯首去吻了吻他的额心,虔诚又含疼惜,字字郑重:“句句肺腑。”好容易哄住了小陛下,西平王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明知楚策已经饱经风霜,不再年轻,可他好似活了回去,将从未有过的年少恣意补了回来。矜骄任性,不失可爱。历经数次生死的两人在榻上相拥,一时间谁也未再开口,无端生出夜静山空的安宁来。往事如浮光掠影,梅庚不着边际地想了许多,最后珍重万分地吻了吻心上人的唇角,“我离不开你的。”离不开的。中了彼此的毒,又是彼此的解药,这一辈子,谁也离不开谁。梅庚尚未恢复,不消片刻又有些迷糊,阖了眸。情醉入骨,便好似入了星河璀璨的清梦,梦中是杏花疏雨下的翩翩少年,眉目如画,笑意风流,他开口,轻唤梅郎。美不胜收。再睁眼时,对上一双写满柔情爱意的眸,梅庚手中被塞了温热的乌木簪——沾了小家伙的体温。楚策闭着眼,靠在他怀里,温吞吞道:“待你伤愈,戴这个上朝。”“……”梅庚思忖片刻,想着在满朝文武中格格不入的自己,忍不住笑出了声,应道:“好。”你若喜欢,我便戴给天下人看又有何妨?——虽说,确实有那么些许,损及形象。但他不在乎,小策高兴便是。第一百二十八章枫红十里,迎君归家(完)叛乱初定,楚倡与林书俞被生擒,楚皇震怒,下令当众腰斩,挫骨扬灰。行刑那日是上元节后的三日,永安已然从兵荒马乱变得井井有条,不少百姓闻讯围观,楚倡自是没了往日风光,吓得不住地哭嚎求饶。倒是林书俞,也不甚平静,而是受了天大冤枉一般,满面悲愤,怒斥天子失德。显得自己像个冒死进谏的忠臣。攻心之计,实在毒辣。百姓都过于相信自己所见所闻,见林书俞如此痛心疾首,不免动摇,加之洛阴教众混入,哭天抢地地喊冤,一时间刑场混乱不已。高坐在不远处茶楼内的风溯南哐当摔了一套茶具,气得骂道:“cao!这混蛋也太不要脸了!”说罢便要从楼阁上的窗子跳下去,结果被一只白皙纤瘦的手扣住了肩,虞易轻叹了口气,“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