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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很单一,只知道从小时候的南方到平城要很远,这就是大了,可时季昌说不是,说不止。娄怀玉今天忽然好像理解了。他理解了时季昌为什么会望着天空叹气,说世界很大的时候,为什么忽然有些说不出的悲伤。大概是觉得自己渺小。而自己更小。时季昌看他:“不想堆吗?”“不是,”娄怀玉摇头,他表达不出来自己的感觉,最后只说,“堆吧!”于是人人自危的平城,终于有两个人在玩了。这一次时季昌没有再堆错。他先摞了一堆锥形的雪堆,又很轻松地捏了一颗浑圆的雪球。倒是娄怀玉,不适应半夜活动,河边的雪又特别的潮,堆的雪人要比时季昌的小,动作也慢。时季昌嘴里没说,行为上却好像小朋友一样在炫耀,做好一步就要走远了看看,或者发出一些类似于咳嗽或者赞许的声音。娄怀玉觉得好笑,就真的笑了几声,轻轻地,偷偷地。两人按部就班地堆好雪人,又往上加了些石块做饰品。娄怀玉做了眼睛嘴巴,时季昌给他的大雪人安了一排纽扣。“比在院子里做的好看。”时季昌看了一会儿说。娄怀玉赞同他。两人又看一会儿,时季昌主动说回去了。娄怀玉喊他等一下。夜越发深,月亮从天边升到头顶,倒越发地亮了。娄怀玉捡了一根方才未用完的枝丫,在大雪人上写时季昌,小雪人上写娄怀玉。写完最后一笔,就听见时季昌说:“你还记得。”娄怀玉嗯了一声,玩笑道:“只会写这么几个字,当然要记得。”这话似乎有些难接,时季昌沉默了几秒,才应他:“不会,学一学就会了,你挺聪明的。”娄怀玉在心里想,可能没人还会教他了,但他嘴上没说,而是又伸手,在大雪人的两个眼睛中间,画了一条贯穿的横条。时季昌一开始没理解这什么意思,下意识伸手往自己眉间摸了摸,摸到疤才反应过来。娄怀玉已经把枝丫扔了,人站起来。时季昌把手放下,也没解释这疤怎么来的,只说:“小伤,我都差点忘了。”熟能生巧永远适用。他们回去的速度要比出来时快得多,娄怀玉攀上墙面的动作一气呵成,跳到最后几个,娄怀玉甚至觉得自己不用时季昌的帮忙也能下去。他这么想,到最后一面墙,就蹲在上面逞强,对时季昌小声说:“你不要接我,我自己跳跳看。”时季昌明显露出不大信任的表情,但娄怀玉看起来跃跃欲试,自信满满,而他们已经在娄怀玉的小院落,相对安全,所以犹豫一番,就还是往后让了一步,空出足够落下一个娄怀玉的距离。“你小心点。”时季昌开口说。而几乎是他话音刚落下的瞬间,就传来了一声陌生询问:“有人吗?”询问声不大,甚至很轻很远,都不一定是在喊他们,但在这样静谧危险的夜里,已经足够叫人心惊。娄怀玉被吓了一跳,身体抖了抖,人控制不住往前倾,手挥舞两下还是平衡不住,直直地跌下来。他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发出尖叫,眼睛已经紧紧闭上了。时季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