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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已经飞快变得冰凉,甚至手心还出了些冷汗。还好山口以为这是雪水,还搓了搓:“一个人干什么堆两个雪人,别把手冻坏了。”娄怀玉心虚道:“一开始也只想堆一个的,雪太多了。”山口便笑了笑,不再纠结于两个雪人,带着娄怀玉进了屋。带上房间的门之前,娄怀玉远远地看了两个雪人一眼,而后隐匿在关门声中间深呼吸了一口气。他从直面死亡的惊恐里走出来,终于来到熟悉的地带,也找回了熟悉的状态。山口在凳子上坐下,他便走过去直接坐在了对方的腿上,伸手去搂他的脖颈。“原来山口先生还会堆雪人?”娄怀玉阴阳怪气地娇嗔,“也没和我堆过,怕是和什么兰儿绿儿的堆了吧?”山口先生闻言果然笑了,手圈在娄怀玉的腰上很珍惜似的搂住了他。山口笑着调侃了几句娄怀玉最近像个小醋坛子,明确表示还是最喜欢他,回来了第一个见他。又好像真的把娄怀玉当成什么妻子,询问他伤口的情况,与他详细地解释了这几天都去哪里哪里开了什么会议。娄怀玉内心没什么起伏,但表面努着嘴巴不大高兴地应:“哦。”山口便伸了手去捏他的脸,将娄怀玉满是怨气的表情抬起来,与自己对视。为了演技的流畅自然,娄怀玉迅速把眼睛瞥开了,一副委屈的模样,所以山口的吻落在他颊边时,娄怀玉是真的吓了一跳。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僵了僵,忍不住抬头,就对上了山口很复杂的眼神。娄怀玉是三年前随着戏班子进城,在一次表演后,被山口买下带回来的。他看着娄怀玉的样子是很痴迷,但一开始,会在除了唱戏以外,勒令娄怀玉不要说话和出声,要他打扮成女人的模样,以前和娄怀玉有肢体接触的话,也难免会僵硬。娄怀玉一直以为山口更像把自己当成一个可供观赏的宠物,但是触感令人不喜,偶尔接触已经是熟悉之后能忍受的最大限度。娄怀玉没想到山口有一天会亲他。而看山口的表情也是挺挣扎的,好像想了很久的事终于满足,可是满足之余又有一点后悔和恶心。两个人对视几眼,气氛便变得有些尴尬。娄怀玉很识时务地从山口腿上起来了。山口也放开了他,清了清嗓子道:“很久没听你唱戏了。”娄怀玉明白了他的来意:“山口先生想听什么?”“就西厢记里面琴心那一段吧,”他说,“你唱那一段好听。”顿了顿,又说:“过段时间可能有日本的朋友过来,你这段时间可以练一练,到时候我带你给他们露一手。”娄怀玉来这里之后很少练功了,也没在台上表演,给第二个人唱过戏。他不免有些喜悦和期待,立刻应下来,而后清了清嗓子,很迅速地进入了状态,唱道:“莫不是步摇得宝髻玲珑,莫不是裙拖得环佩叮咚。”“莫不是风吹铁马檐前动,莫不是那梵王宫殿夜鸣钟。”“我这里潜身听声在墙东,却原来西厢的人儿理丝桐。”“他不做铁骑刀枪把壮声冗,他不效缑山鹤唳空。”“他不逞高怀把风月弄,他却似儿女低语在小窗中。”“他思已穷恨未穷,都只为娇鸾雏凤失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