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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舒端起一杯先在鼻尖嗅了嗅,一股梅花独有的清幽暗香袭来,令人心情平静,他在尝了一口,梅花味道同它的气味一样有些淡,中和了银针茶叶的清爽,第一口唇齿留香只觉得味道极好,第二口却又似乎尝到了一些酸味。谢玉舒又尝了一口,闭着眼仔仔细细分辨,确定是真的有种淡到让人忽视的酸,却冲淡了花茶的涩。“好茶。”谢玉舒赞了一声。叶煊点了点头,笑着说,“你喜欢便好。”谢玉舒还想来一杯,却见叶煊直接将小玉壶中的残渣倒掉,用水洗了一番之后,分别往里放了茶叶、梅花、晒干的青梅,再加了雪水和放在桌上的果酒。“青梅煮酒?”谢玉舒有些迟疑。叶煊点头,“这也是别人告诉我的,我殿中无人爱喝茶,我也是第一次有这兴致,不过我没试过,可能煮出来味道并不好。”“无妨。”谢玉舒却跃跃欲试,好奇的问,“你从哪里学来的?”“信里。”“信?”谢玉舒奇怪。叶煊点头,语气从容淡然,“我偶尔也会收到家中寄来的信。”谢玉舒恍然,“哦,我忘了,良妃娘娘是江南沈家的小姐吧?江南……真是遥远。”“是啊,很远。”叶煊笑。他没有说,良妃进宫之后,沈家就同他们断了联,也从来没有进宫来看过良妃。叶煊无依无靠多年,一度以为亲戚都死绝了,所以再得知舅舅居然给他安排了一个人,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骗子骗到宫里来了,有点厉害,只可惜找错了人。也是在后来同泰安的相处和往来信件交流中,他才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他也曾问过舅舅,舅舅却告诉他,沈家是出了三族的表亲,其实在上一辈的时候就不怎么通往来了,良妃进宫后,他们就搬离了江南,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至于其他人,都死光了,一个也没剩下。叶煊能从字里行间看出舅舅不想多谈此事,所以他后来也就没问过了。叶煊会煮花茶就是从舅舅信件中学的。洛家本家似乎曾经也是官宦大家,舅舅当初也是个读书人,他在信中吹嘘过自己学识挺不错,若不是后来出了变故,指不定还能考个功名,不过他上过几年学,识得字多也能写字,征兵入营的时候,也比那些乡下汉子的待遇好,一开始就是个小队长。[军中汉子直爽,只爱舞刀弄枪打架,偶尔我也会想起还在家的时候,每当下雪母亲喜爱在院中煮花茶,她手艺一般,你娘亲那时不过两三岁,也不爱吃她煮的茶,嫌苦了。父亲的茶艺好一些,但他不爱做这些,只是为了母亲学的。][我实在受不住母亲的荼毒,便也开始学着煮茶。]舅舅写起这些往事的时候,总是废话很多。叶煊平素除了练武也没什么事,也就照着学了一些,结果日日跟他同进同出的泰安连品茶都不耐烦学,反倒是青蓝偏爱这种文艺的活动,每当冬日就盼着下雪,比谁都积极。谢玉舒喜欢叶煊煮的青梅干酒,酒味很淡,晒干的青梅煮出来带着点酸甜味道,一不小心就喝的有点多。叶煊看他脸上染了红,立刻收了手不再煮,谢玉舒却不满意,自己将玉壶扒拉了过去,尝试着煮。腾腾雾气中,叶煊也由得他去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