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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陈墨一言不发地听着,心底又涌上一股酸涩,付泊如父亲临走前冷冰冰的那句“你想毁了他吗”在他耳边挥之不去。他从没觉得自己会毁了付泊如,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宁可从一开始就把心意深藏,而不会刻意接近,甚至共同沉沦。说到底,这份在他们眼里珍贵无比的感情,放在世俗面前根本一文不值。付泊如说了一阵,顿了片刻后状似无意地问:“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来找你?”陈墨盯着地上的小石头出神,听见这句话轻轻扯了扯嘴角,语调稀松平常,几乎听不出任何异样:“没有啊,怎么了?”“没事。”付泊如那一瞬间似乎松了口气,不露声色地转移话题,跟他聊去海边玩的事。“我不想去了。”陈墨说。付泊如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明显一愣:“为什么?”陈墨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就是觉得你快走了,不应该把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我身上,也该陪陪别人。”比如你的父母,或许他们比我更需要你。付泊如没听懂他的未尽之意,笑了声,说:“我陪别人做什么,陪你都嫌时间不够。”他很少说这种直白的话,陈墨忽然就舍不得拒绝了。他想象了一下见不到付泊如的日子,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深想。太难受了,光是想到以后连拥抱都做不到就难受得想哭。情绪翻腾得厉害,陈墨从嗓子眼里挤出了几个字:“好,我们再去一次。”……可最后还是没能去成。接到那通电话的时候已是深夜,陈墨从噩梦中猛然惊醒,一时间分不清虚幻和现实,只记得梦里也有这样一通电话,像是恶魔的低喃,让他瞬间起了一身冷汗。舍友无意识地翻了个身,陈墨捂住听筒,压低声音:“喂?”对方的语速很快,快到让陈墨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那些字眼便像惊雷一样在耳边炸响,可他一向优越的语言天赋在此刻骤然失灵,甚至无法将这些词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什么意思……”他麻木地开口,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您的母亲突发脑溢血被送至我院抢救,手术正在进行,请问您方便来医院一趟吗?”陈墨的心如坠冰窟。他像是一具行尸走rou,强拉着自己徒有其表的外壳,把早已崩溃的灵魂死死按住,有条不紊地订票,然后带着手机和银行卡,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宿舍。他在电话里平静地跟辅导员说明情况,拿到了口头请假条,然后机械地把这些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离开校门。后来他是怎么打车赶到医院,怎么丢了手机,怎么被护士带到手术室外,陈墨一点印象也没有了,直到被头顶的白炽灯晃了眼,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疲惫的身心不堪重负,后退两步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闭眼深深地叹了口气。护士怕他受打击过大,轻声细语地旁边安慰,陈墨只看到她的嘴一张一合,却什么都听不见。母亲是他唯一的亲人。记事以来家里就再没出现过别人,只有每月按时到账的汇款会时不时地提醒他原来自己还有一个素未谋面的父亲。据说是刚结婚就出轨,陈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