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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坏了柳沅的小陀螺,柳沅为此生了好大气,死活不肯理他,他实在没辙,只能带着木头和刻刀灰溜溜的上门赔罪,想着给柳沅雕个新玩具解气。他跪得久了,身上发麻,袖子里的东西冷不丁掉去了地上,软椅上的男人移开书本垂眸一瞥,他来不及遮挡只能匆匆叩首认错,指望着能把那小东西蒙混过关,但他怎么都没想到一贯寡情凉薄的父亲居然会因为一个小小木雕而软下神情。楚牧在天黑前匆匆离开了雁城,楚政那路人马常驻凌州,他若是脚程够快,三日内一定能将援军请过来。玄衣骑是楚政麾下最特殊的一队人马,相传那是皇帝交予他直接管辖的精锐部队,除楚政之外,旁人一概不可过问,即便是皇帝本人也无权调度。楚政平定番邦,清退外敌靠得都是这处人马暗中相助,只是玄衣骑来去匆匆,行踪难测,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就连跟他们一同作战营地的军中人士也不曾与他们真正有过接触。楚政死讯一出,很多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一定要拉拢这处人马,新帝继位后更是连下诏书,要玄衣骑的当家军师入朝觐见,然而凌州地势险峻,不熟悉的地形的外人在里头转上三天三夜也找不到玄衣骑大营的门朝哪开,传旨的太监在山林里转晕了头,又被山中野兽吓得疯疯癫癫,未回都城便一命呜呼。玄衣骑就这样销声匿迹着,他们仿佛随着宸王一起悄无声息的死在了深山之中,久而久之,有人开始怀疑这队百战百胜的人马是否真的存在,是否只是楚氏皇族当年用来威慑外人的借口,因为无论是叛军作乱还是外敌进犯,凌州的山林都是安安静静的,始终没有半点该有的动向。楚牧一路上跑费了三匹战马,最终赶在第二天日落之前一头扎进了山林深处。茂盛的荒草已经足以没过膝盖,楚牧滚鞍下马循着路上的草茎快步往前,他是世上鲜有的几个能找到玄衣骑大营的人,楚政当年并无交心之人,他虽与楚政屡屡政见不合,但却是唯一一个不曾对楚政抱有恶意的血亲。林中大营更像是寻常幔帐,只是其中摆放物件更为讲究,楚牧独身入内,他一路过来未有阻拦,也未见什么巡查兵将,但他很清楚这山里处处都是玄衣骑的眼线,他若有丝毫纰漏,便会立刻被利箭穿喉,当场身亡。“六王爷。”军中不易奢华本是祖训,但玄衣骑独立于所有制度之外,自然是与别处不同。寡淡檀香静心凝神,背身立于帐中的黑衣男子瘦削高挑,及地墨袍不见纹饰,唯有银线流云隐没其中。“云先生,小王……”楚牧恭顺垂首,奉上了在怀中藏纳一路的小小木盒。他是知道云渊这个人的,玄衣骑本是前朝留下的秘密兵马,行军部署自有一番路数,且军中以文职军师为首,楚政当年手握信物也仅仅是传达军令,所有的派兵调遣全部是云渊一人把持。他本是要亲手将木盒打开,取出柳沅放入的信物,交予云渊检验,但闪身出现的弓手却阻止了他开启木盒的动作,并且直接将那木盒从他手中夺去,又放在怀中狠狠蹭了两下,才递去云渊手里。“.…..雁城告急,还请云先生出兵,助我等——”楚牧喉头一梗,面色未变,云渊接过木盒之后摆了摆手,示意他闭嘴,他深吸一口气未再多言,只将双手一拱拜得更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