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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你便可过上比家道败落前更富贵的生活。”落月昏灯下,那个为他仔细补着敝衣的温婉妇人闻言抬起头,眼底泛着一抹淡淡的愧色。“鹤儿,可是怪娘连累你受苦了?只是……比起大富大贵,娘更希望你这辈子平平安安,安康喜乐。如今你我相依为命,日子虽过得清贫,但娘咬咬牙,还是能勉力将你拉扯大。若是到了你父亲的府上……娘怕自己没有能力护住你。”她又低下了头,藏住凄婉的神色,露出的一截白皙脖颈依然绰约可睹年轻时的风韵。“要是娘再有本事点就好了……”沈惊鹤已不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她的了,但是那份不可思议的惊诧,教他如今回想起来时仍有些心悸。原来……是为了他么?他想,他能重新拥有一次生命,或许就是为了去好好珍视这辈子用尽全部心力爱他的母亲。但他还没有来得及学会如何去爱人,那个一直用自己柔弱的臂膀为他遮风挡雨的妇人便倒下了。他冷静得不可思议,他想拿那块雕纹精美的玉佩去典当换来药钱,却被病榻上脸色苍白频频咳血的母亲坚决阻止了。她说,这是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如果没有这块玉佩,在自己死后,就没有人来照顾他了。他想告诉她,纵然没有这块玉佩,他也能认回自己的父亲,再不济也能凭着自己的本事好好活下去。但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场骤来的寒凉秋雨就永远带走了那个因多年cao劳心力交瘁的妇人。邻里乡人凑钱买了一副薄棺,廉价的白麻布遮住了她被岁月摧残得有些憔悴的容颜,那也是他看到她的最后一眼。他没有哭,上辈子见过了太多死亡,他并不觉得自己还会为什么人的离去而落泪。他只是站在灵堂前,有些发怔。这世间上唯一爱过他的人走了。从此往后,他又是孤独一个人了。……一阵水风轻拂过,将池畔的细砂无意吹进了他的眸子里。沈惊鹤有些难受地眨了眨眼,被粗糙砂石刺激得有些发红的眼角适时地淌下一行清泪,带走了不速的风中之客。他想抬起手拭去这本不该存在他脸上的恼人咸液,只是还未动作,一块方正的锦帕便已铺天盖地地飞来,盖在了他的脸上。“……别哭了。”一道低沉的声音有些犹豫地在耳畔响起,带着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特有的微微沙哑,听在沈惊鹤耳中却无异于平地乍起一道惊雷。什么……这里,还有别人?沈惊鹤足足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有些羞恼地一把扯下锦帕,眼神不善地盯着眼前不知何时近旁的真正的不速之客。客观地说,这是一个俊美轩昂的年轻人,神采英拔,目若朗星,棱角分明的面庞带着几分唯有在浴血沙场兵戈相接中才能打磨出的冷硬气概。此时他的脸上正隐约现着一抹撞破别人心事的不自然,一双浓密的剑眉略略皱着,似乎并不如何擅长安慰他人。沈惊鹤用力地捏着手中锦帕,心中又惊又气。自己的警惕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了?竟连一个大活人如此凑近他都察觉不出。偏偏莲池又素来静谧少人,若是放在上辈子,恐怕自己此时都要早早沉进塘底喂鱼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宫中何时竟多出了这等人物?正当沈惊鹤毫不客气地打量着眼前人之时,梁延也在端详着面前这个看来与自己差不了两三岁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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