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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昨晚闹了两回,又在他哥的大床上一觉天明,谷霜降只觉得肚里空空。他端了那碗重口的就要开吃,任延州伸手挡他,像挡要上桌的小狗一样:“等会儿,”他拿筷子把上层的香菜一拨,底下红彤彤一大勺辣椒,“你能吃?”谷霜降撇嘴,不情愿地换了另一碗,他倒不是一点辣都不能吃,之前在理发店的时候,虹姐买凉菜是一定要加辣的,他也闷不吭声儿都吃了。此时任延州也觉得那碗有点清汤寡水的可怜,好心分了他点儿韭花,正要说话,手机振起来,他手上有塑料袋上的油,让谷霜降给他开免提。是他妈:“儿子,马上就来啊,接我去给铭铭买东西。”任延州摊着两个手,凑到谷霜降手边:“他还缺什么,天天买,他这么小弄那么多干嘛?”“给你儿子买还不行?快点来,一会睡醒了你爸哄不了他。”任延州守着一碗飘红油的豆腐脑,偏觉得嘴里发涩,没滋味儿,他捏着勺子给搅得稀碎,呼噜呼噜地连汤一块喝。放下碗、洗了手、换了衣服,套上刚刚的外套,揣上钥匙走了。他一走,谷霜降也忙不迭地往卧室跑,旧手机充了8%,他开机,紧接着叮铃咕咚振了半分钟,有各种系统提醒,还进来一堆短信——这手机里居然有电话卡。他点开一条恭贺中秋的短信,手机里的备注是“大张敏”,他好奇地翻,发现这是任延州以前用过的手机,相册日期截止在2015年5月,地点是南京。刚待细看,一个电话跳出来,谷霜降吓一跳,接着是兴奋。是任延州打的,他俩月前让谷霜降记住的手机号,现在正显示在手里的这个小屏幕上。他只和任延州通过一次电话,是任延州打到托管中心再转递给他的,和直接打电话…不一样,谷霜降想,往后他能随时找他哥,不管在什么地方、也用不着别的人,他都能听见他哥的声音。他接起来,那边应该在车里,声音不很近:“刚才我想问你,想不想上学?”谷霜降愣了一秒,这定是又要给他哥添麻烦的,可他仿佛能看见前头的光,是任延州要拉他一把,一次,再一次。没事儿,我一辈子都给他,谷霜降说:“想!”谢谢朋友们的评论打赏赞!秋这一段写完了,也年底了,可能最近都不再更,祝大家开心哦~墨水儿writeforjoy,writeforlife任延州半夜渴醒去客厅接水喝,一推门看见小卧室灯还亮着,从下头门缝里渗出来一点儿光,他心说这也太他妈拼了,自己读书时候也就大学期末这么熬过。他先去喝了水,又拿了盒牛奶放到热水里泡了几分钟,打算关怀一下小孩儿,当个贴心温暖、慈眉善目的家长。捏着牛奶轻轻开门,怕吓着他,结果定睛一看,谷霜降早趴桌子上睡着了,走过去细瞧,额头抵在桌沿儿上,脸朝下,嘴唇微微开着,口水滴了三丈长,全淌在裤裆上。任延州脸上精彩纷呈,觉得又恶心又好笑。他憋着声儿吭哧吭哧地笑了几下,想摸手机去拍,发现没带,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