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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不休,将他作为战利品,那他就当一个无悲无喜的瓷娃娃;如果他们共同拘禁了他,那他就当一个在爱欲中盛放凋零的、沉重锁链下被压死的玫瑰花。天天鸭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原本就应该是一个死人,重新偷来的余生就交给救他的人好了,这原本就是他应该做的,他怎么能仗着恩人的宽厚就叛逆离开呢。白茶自觉自己已经想通了,脚步一时轻盈起来。他从不吝惜对于自己的诋毁,或许是长年寄人篱下的谨小慎微,以色事人的自我唾弃,新婚初期丈夫的喜怒无常,如此种种,白茶习惯了。白茶举起手,在太阳下打量自己的手腕,好像变得更细更白了一些,淡青色的血管中涌动着生命的力度,在薄薄一层白肤下跳跃着,似乎随时都能被轻易摧毁。在旁边的人发现之前,他很快又放下了手,又小小叹了一口气。陈老板从未觉得这条路如此漫长过,沉默之中他反复咀嚼着白茶刚刚说过的那句话,冷汗一层一层地冒出来,北风刮来,湿了的衣服抖抖索索地贴在身上。他不知道白茶知道了多少,眼角偷窥旁边安静的青年,唏嘘一下,惧怕中又带上了点同情。旁边这个温柔和气的漂亮青年恐怕不知道,在他搬来的一周后,那两个人就带着森严的部下来到了这个城郊,并用丰厚的报酬和雪亮的枪管镇服了所有青年会接触到的地方。这两位军官并未透露自己是谁,陈老板消息灵通,才知道这两人竟是从海城一手遮天的陆家来的。陆家,那是他们想都不敢想会接触到的庞然大物。"白先生……白先生?"眼看两人快走到洋楼了,陈老板望见洋楼后门隐蔽露出的黑色车辆一角,心下有些发憷,却还是由着心里一点良知叫住了白茶。白茶听到了他在喊他,大脑却像生锈了一样,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偏头看他,透出有些疑惑的神色来。"白先生……是我多管闲事了。没错,是那两位让我问您的,喜不喜欢小孩。"陈老板一咬牙,停下脚步告诉了白茶,他挑拣着说道:"那两位……很早就找上您在这儿了,书店的那些书,是他们送去的,原先送的那些蔬果,也是他们送来的……”他紧张起来,话语就有些颠三倒四,磕磕绊绊。白茶却丝毫没有不耐烦地听他说话,表情很专注,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隔膜的这一边,内心没什么波澜地听他说这些,唯一有些惊讶和感激的是他会把这些东西告诉他。"谢谢你。"白茶诚挚地道谢,他对着面前认识不久却冒着风险关心他的陈老板鞠了一躬,抬起头后,声音中带着久违的轻快,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他往前走着,将陈老板送进洋楼一层的商铺之后又走出来,站在门前的一棵树下,像在等什么人。白茶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变,他懒得动,就只站在那里,天上飘散的光线被残败枯枝切割成大块光斑,熠熠闪着金灿灿的冷晴,落满了青年的肩头。过了不知道多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