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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毫无所觉?甚至还在四年后再次带给你伤害?我都做了什么啊——我把一切都搞砸了,是不是?如此懦弱无能的我——忏悔和恨意确实一无是处,但总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你永远不要原谅我和季家做过的一切。只是,飞渝,这话虽然相当厚颜无耻,但我仍旧希望你今后可以不用再想起那些令你痛苦的人和事。——包括我,也一并忘了吧。若是一切顺利,点开这则留言的你应该已与我远隔重洋,不知M国的房子你是否合意?以前听你提过的,要靠着湖边,对吧?听说冬天的时候也可以看见极光。我已托人在一切结束后将你的去向告知里维?克罗切。他关心你,是你的朋友,我不知道你曾经应许了他什么,但我仍不建议你回到他的家族为他做事。别再掺和道上的事了,隐姓埋名,远离黑帮,过你梦想中的那种普通的生活——我没有立场再要求你什么,这只是一个单纯的请求。飞渝,逃跑吧,不要回头,你自由了,就如你希望的那样。我会祈祷。向虚空,向宇宙,向一切可知和未可知的神明。愿你幸福快乐;愿你的余生从此无风无浪;愿你能得到一切你想要的——我放过你了。」短短几百字,季潮写得克制又谨慎,从头到尾都巧妙地没有提及那个词汇。隔着眼底泛起的潮湿雾气,苏飞渝看着这些季潮不会对他当面说出的话语,出神似的想,可惜,两人一起长大最不好的一点就是,他太了解他了。每一行每一句,季潮都在告别。说“再见”。说“永别”。仿佛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直到刚才还困扰着苏飞渝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手机屏幕暗了下去,他又开始止不住地走神、发抖,是思维和精神惯性地想要逃避的征兆——逃避很简单,就如以前一样可以轻松做到,但苏飞渝知道这次不行。他缓缓松开齿关,如愿尝到了血液的铁锈味,舌尖传来的剧痛驱散了头脑的恍惚。苏飞渝深深呼吸,抬起头,转向一旁神情紧张的季笙,怀着最后一点微薄的希望开口:“你和季潮,一开始就打算好了吧。”他的声音很轻,语气却莫名让人胆寒。季笙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徒劳地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他的反应就是最好的答案,季潮两年前把他认回来时是不是就已经存了这样一份心?找个现成继承人在自己死后接管洗白了的家业?这样就对得起他那对家族的责任心?苏飞渝闭了闭眼,竭力保持着嗓音的平稳,问:“季潮在哪?”“我不知道。”季笙这样回答他。苏飞渝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试图在其中找到谎言的痕迹,只是两人都心知肚明,季笙在这事里扮演的角色意味着什么,对季潮的去向,他确确实实一无所知。“停车。”苏飞渝忽然拔高了声音,“停车!”季笙愣了一下,侧过脸去看驾驶座上的沈特助,这位他哥的得力属下此刻却像没听到似的,直视前方,把着方向盘一动不动。“我叫你停车!”苏飞渝瞪着他,也不顾季笙在场了,吼道,“祝和!”他的嗓子哑了,眼眶通红,咬牙切齿说话的样子看着有点疯疯癫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