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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地说:“你又不一样。”季潮忽然变得很想亲吻苏飞渝。于是他便这样做了。起初只是单纯的嘴唇贴合,很快便变成唇齿纠缠,却不激烈,而苏飞渝也回应他,温和轻缓地,献出自己身体内部若有若无的甜和香。湿润而漫长的一吻结束,苏飞渝微喘着离开了些许,抬起眼看着季潮,迟疑了片刻,才问:“既然是私生子,为什么要把季笙接回来?”毕竟兄弟阋墙的惨剧在他们这样背景的家庭里从不少见,季潮当年也是力排众议才把季笙认了回来。对于这预料之中的疑问,季潮倒是早就想好了说辞:“正因为是私生子,放在身边看着更放心些,好在他母亲是个明事理的,不然老头子也不会任她把孩子生下来。”苏飞渝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又问:“你让我见他……是想我做什么?”季潮搂着苏飞渝腰的手紧了紧,接着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漫不经心地响起来:“最近在谈的生意动了某些人的蛋糕,怕有人动心思动到他头上去——再怎么说也是我弟弟,你帮我看着,我放心一点。”苏飞渝的眼睛立刻诧异地瞪大了,像是季潮说出了非常荒谬的话。“你手下多的是可以用的人。”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开口,看得出来已经在尽量委婉,可季潮知道苏飞渝真正的意思。对此他当然也早有准备,言语间一如往常地平淡叙述:“当年我接他回来底下就很有些人看不过眼,而再得力的保镖也总有能钻的空子,你是最稳妥的选择。”一些模糊的情绪缓缓翻涌上来,苏飞渝靠在季潮怀里,努力了很久才能艰难开口:“……你信我?”季潮沉默了一瞬。他们在如同恋人般拥抱,耳鬓厮磨,可是苏飞渝却感受不到任何亲密的温暖与欢愉,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似乎过于快速,又觉得周身仿佛失重,只有千钧般的一颗心沉沉地往下落,直落进深渊里去。“你会背叛我第二次吗?”季潮搂着他,附在他耳边轻声嗤笑,“飞渝,可别忘了克罗切家。”苏飞渝忽然想,这么多年,为什么自己依旧对待季潮如此天真,尝过了苦头,却还是永远学不会教训。季潮的要求无关乎所谓信任,他是叛徒,却也是交换利益的人质。季潮的笃信和决定,只是来源于现有情势下的合理分析。而他曾经小小的反抗不值一提,季潮看透了他,知晓眼前是一条早就被调教好的狗,温顺被刻入血脉,竭尽全力所能做出的最大的抗争只有逃离,而狗永远不能做出真正伤害季家的事。苏飞渝无力地垂下头,感到喉头发哑,呼吸困难。他以为会来的是痛苦,最为熟悉的痛苦,但却不然,那是陌生的、很久都不曾出现过的情绪,太过酸涩和复杂,苏飞渝无法辨认,手足无措,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从肺部深处缓缓填充,占领他的胸膛、鼻腔、眼睛和大脑,让长久以来只能品尝无尽痛楚与虚无的苏飞渝丢盔弃甲——这一刻苏飞渝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受到保护。从被暗杀后醒来的那天开始,到最近每一个被季潮拥抱的瞬间,那个守卫了他很久很久的玻璃罩子无声地碎裂了,苏飞渝想要逃避的、数不清的往事组成那道缝隙,好的坏的,直裂到少年时代,裂到他的16岁,裂到18岁生日的那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