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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配角Z,父母早亡,给他留下大笔财产,但是Z一直都过得不开心。我问她为什么会用“但是”两个字,Z不开心不是应该的吗?他没有家人,一直都很孤独。栗子语气轻描淡写而无辜,说:“但Z有钱呀,还有朋友。虽然到书的结尾他都没有爱人,但以后一定会有的。他衣食无忧、生活安稳已经比世界上的很多人幸福了,还有更多衣不蔽体、流离失所的人。父母双亡更像是上天对Z的历练,换角度想想,他应该开心一点。”我张了张嘴,竟然一时卡了壳,不知道该如何跟栗子说:“不是的”。毕竟在栗子看来,似乎基本生理需求都不能保障更值得人悲痛和可怜。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因为不吃饭不喝水就会死,而其他的却不会危及生命。那时的我在心里无声地呐喊:不是这样的,没有家人、感受不到亲情,活着也不好受。独自一个人生活在这个偌大的世界上,茫茫人海中没有属于自己的、一直有人等待的、可以毫无顾忌说回去就回去的家,仿佛比别人少了活在世上的底气和支柱。那是真正的孤身一人,仿佛无根的浮萍,每天都与无数人擦肩而过,却没有一个自己能理直气壮地留住,也不知道自己生活的意义是什么,未来该去往哪里。而当人越拥有什么越不会重视什么,比如栗子。或许是家人的存在太理所应当,她反倒不会觉得有多重要、人物有多惶恐迷茫,提到那种无依无靠更像是戏剧性的属性或者无所谓的经历。刚上大学的时候,每次放假,听着周围同学兴致勃勃地商量订回家的车票,我都没话可说,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打算回家。当他们想起来问我的时候,我都会表现得镇定自若,回答说要打工或者要留校学习。然后大家就会开玩笑般捶胸顿足:“看看人家疏默,再看看咱们,废物一个个!”很快大家忘记这茬,转而接着聊起假期安排。我隐瞒窘迫的事实,尴尬的家庭,不想看到别人同情的目光。那时候十八岁的我,真的很想和别人一样,有可以口是心非地抱怨也永远可以理所当然当做后盾的家。后来和席暮柏在一起,我不想他因为我的家庭对我有不好的看法也隐瞒了下来,直到后来毕业同居才将一切向他坦白。所以我一直渴望有人全心全意地爱我,渴望组建属于自己的家庭。我希望每一个白天都平凡而安稳;夜晚睡觉时屋里有另一个人的呼吸;任何时候都能随意而安心地想起那个人;做任何事情时心里都充满平和的幸福。我愿意为了这个目标主动努力和尝试,从不觉得另一个人的陪伴是打扰。一个人是可以做很多事,是很自由,但从小到大我有太多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我再不想要了。但栗子一直沐浴在爱中,来自亲人和朋友的爱完全可以支撑她的情感需求和安全感,因而她对亲密关系的需求并不迫切,甚至对影响了自己私人空间感到反感。想到这里,我又觉得栗子的想法不无道理。我笑着说:“我觉得上个星期那个还不错啊,身材好,五官端正,看穿着收入应该也很不错。”栗子撇撇嘴:“他一看就很无趣好吗!算了不说我了,说说你的他吧。”我眨眨眼睛说:“说什么?”栗子道:“就随便说说啊,长相啦,人品啦,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