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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上车后,他拿出手机,打给“佩姨”。佩姨姓常,是春星孤儿院现任院长,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佩姨,他可能早就死在七岁那年了。“佩姨,”谢瞻顾说,“我刚往你卡里转了两百万,你收到短信提醒了吗?”“两百万?!”常佩吓了一跳,“你从哪儿弄这么多钱?”“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没偷没抢,干干净净,你放心用。”谢瞻顾说,“我上回去的时候,你不是说宿舍不够住吗?这笔钱足够盖栋新宿舍了,还有花花的手术费,也不用愁了。”常佩说了些感激的话,谢瞻顾让她别客气。临挂电话,常佩突然想起什么,说:“生生,乔文彬死了。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听说他悄没声死在了家里,尸体腐烂发臭了才被邻居发现。”“生生”是谢瞻顾七岁之前的名字。很多自幼在孤儿院长大的小孩在被领养前都是没有正经名字的,就和小猫小狗一样,只有一个简单顺口的称呼,等到被领养后才会从养父母那儿获得姓氏和新名字。谢瞻顾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活该。”常佩“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谢瞻顾回到家的时候,贺池正在吃午饭。他炒了三个菜,一荤两素,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谢瞻顾奔波了一上午,一口东西都没吃,就喝了一杯咖啡一杯茶,早饿得饥肠辘辘了,看到吃的两眼直放光。贺池很有眼色地去给他盛了一碗饭,谢瞻顾也不跟他客气,坐下开吃。才吃第一口,谢瞻顾就被贺池的手艺惊到了。怎么会这么好吃!他一个刚成年的小男孩,跟谁学的这一手好厨艺?但谢瞻顾什么都没说,默默地吃了一会儿,把那股饿劲儿压下去了,他才开口:“聊聊吧。”贺池说:“你问。”谢瞻顾有一箩筐问题要问,他想了下,说:“先把身-份-证拿给我看看。”贺池应了声“好”,搁下筷子,起身走到客厅一角,那里放着一个黑色行李箱,行李箱上还摞着一个黑色双肩包。贺池从双肩包里找出身-份-证,回到餐桌前坐下,把身-份-证递给对面的谢瞻顾。谢瞻顾盯着身-份-证看。姓名贺池,性别男,民族汉,出生2002年5月4日。靠,三个月前才刚满十八岁。但好歹是成年了。谢瞻顾把身-份-证还回去,边吃边问:“贺观南……你爸什么时候过世的?”贺池说:“6月7号。”谢瞻顾皱了下眉:“那天好像是高考吧?”贺池“嗯”了一声。谢瞻顾忍不住腹诽,这小孩还真是惜字如金,问什么答什么,绝不多说一个字。他只好继续问:“那你参加高考了吗?”贺池说:“只考了第一天。”第一天就考两门,就算考满分也才三百分,大学必然是没戏了。“那你是不是得复读?”谢瞻顾问。贺池犹豫两秒,“嗯”了一声。“你妈呢?”谢瞻顾问,“你来找我,你妈知道吗?”“不知道,”贺池说,“我做什么都和她无关。”虽然贺池回答问题的语气一直很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