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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呆地瞪着眼,忽然全明白了。原来,手术还算成功,医生保住了他的腿,只要他好好休养,将来可以和普通人一样行走,但跳舞是不可能了,他的腿不再能承受跳舞的重负。他再也不能成为舞蹈家。他好像又回到了过去那个漆黑潮湿的洞xue,没有光亮,看不到希望,周围只有沉沉死气,他缩在角落里,心脏像发了霉,正在悄无声息地腐烂。第二次手术和第一次手术不同,是局部麻醉。麻醉师的针扎在他脊柱上,短暂的胀痛后,他腰部以下失去知觉,头脑却异常清晰。他知道医生们在他腿上切割,甚至能够闻到止血仪烧焦皮rou所散发的糊味,却只有非常迟钝的压感。他害怕极了,眼泪夺眶而出。这次手术并不顺利,隐藏在他右腿的瘤子并未彻底切除,还需要进行第三次手术。秋天来了,冬天不远。他已经很久没有下地行走。第三次手术做完后,从市里来的专家明确告知母亲,说他的右腿很脆弱,可能会留下瑕疵,不能进行跳舞、长时间跑动等剧烈运动。他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浑浑噩噩地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东西。但深秋之时,一个女孩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那天,天气特别好,母亲推着他去露台上晒太阳,他听见一段熟悉的乐声,猛然向走廊上望去。那是他跳得最好的一支舞,他多次在梦里看到自己仍在跳这支舞。“珍珍又来了。”母亲试探着问:“你想见见她吗?”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音乐传来的方向——虽然从他的角度,什么也看不到。“珍珍是谁?”他问。母亲说:“是杨芳阿姨的女儿,经常来给患者……”母亲声音低了下去,怕碰到他的痛处,“给患者跳舞。”他心跳加速,“我要去看!”“早就想让你和珍珍认识啦。”护士杨芳笑容爽朗,手里提着一个小音响,“你们年纪相仿,爱好相同,一定有很多共同话题的。”卢格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女孩,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像一片美好的轻纱,她踩着乐点,身姿轻盈,如一尘不染的仙女。这是他熟悉的音乐,女孩却跳着与他截然不同的舞步。他好像又活了过来,心脏停止腐烂,那些霉点也不再扩散。一曲终了,女孩笑盈盈地走到他身边,向他伸出手,“你好,我叫施厘珍,我知道你,你比我小一点点。”他迟疑了一会儿,缓缓握住那只手,“你,你好,我叫卢永俊。”在这之后,他时常在医院见到施厘珍,也从母亲处知道,施厘珍学了多年舞蹈,给患者们带来了很多快乐,是这所医院里的小名人。冬季的暖阳下,施厘珍和卢格待在医院最清净的角落里。虽然是冬天,两人的手边却都放着一瓶汽水。施厘珍刚跳完舞,正趴在石桌上写作业,卢格也在一旁演算,帮她找出错题。“你好聪明啊!”施厘珍笑道:“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比我们班长还厉害!”他摇摇头,“也不是很聪明。”“不要谦虚呀!”“没有的。”两个小孩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直到杨芳赶来喊:“珍珍,回家啦!”施厘珍在附近的小学念书,一周来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