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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呼啸的海风从远及近,浪涛卷着铺天盖地的水雾,将他卷裹其中。天边的星子被乌云淹没,光辉散尽,温度也随之冷却。他在外面坐了一夜,不言不动,如同沉默的雕塑。第二天天微微亮,他狠狠抹了把脸,走回小屋洗漱穿衣,轻手轻脚穿好三件套,又蹲在鞋架边找皮鞋,从三双里找了磨损最少的一双,穿好后悄悄出门,没发出一丝重响。他关门的一刹那,安仁和成哥在黑暗中齐齐睁眼。两人背对背躺着,各怀心思,谁都没有先动。太早出门,几家想谈的快递网点没开,只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克丽丝甜品还亮着灯。这里有位糕点师非常有名,能把绘画和蛋糕结合起来,让原本厚重的蛋糕变得轻盈漂亮,令人不忍品尝。但她有个要求,每个请她做蛋糕的人,都要亲自完成一小部分装饰,令她满意才能通过。光这一点,就让不少人望而却步,不过也多亏这个,挡掉不少排队的人,周柏才能顺势捡漏,得到常来“作画”的机会。周柏要做一只荷兰垂耳兔,作为蛋糕上的装饰。时间太早,甜品师还没有来,助理姑娘把他领到cao作台,让他自己练手。前面的画报上是一只雪白毛球,小巧鼻头和三瓣嘴嵌在脸上,两条长耳垂在颊边,神态娇憨,表情神似程容。周柏伸出手指,轻轻摩擦毛球的脸。他心神不宁,模具在手心比划摆弄,时不时摔在地上。两小时过去,不知弯腰捡了几次。助理在对面调奶油,开始还能忍着,后来忍不住劝阻:“先生,如果心情不好,过几天再做吧。”周柏看着掌下一片狼藉,也有些抱歉:“对不起。”助理看他眼下发黑,胡茬都没刮干净,像是几天都没睡好,也不忍责怪:“没事,您等状态好些再来,咱们做蛋糕需要投入感情,状态好了会很顺的。”周柏勉强笑笑,把手下的奶油擦净,东西分门别类放好,模具按用途排列整齐,挨个放回原处。助理看着干净整洁的桌面,再看看周柏背影,伸手在他桌上抹了一把。连奶油沫都没留下。今日又是个熟悉的艳阳天,柏油路面烧的guntang,空气黏稠如同汤汁,牢牢贴上皮肤。周柏在大街小巷里穿行,刚跑了几家快递点,抬脚往另一家走时脚底一松,半块鞋底在马路上一滑,磕在路边不动了。周柏有点不敢置信,迟滞看了两秒,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蹲下捡起胶皮,在手心下意识捻捻。手机在裤袋里嗡鸣,周柏把胶皮攥成小团,在路边慢慢坐下:“怎么了?”安仁的声音从听筒流出,有丝莫名的忐忑:“柏子,对不住,老刘他们那边在弄童装,说干了几年生意不错,想多开几个分店,叫我过去帮忙。”该来的总会来的。周柏不知心中什么滋味,悬在空中的达摩克里斯之剑落下,因为剑锋太厉,一时感知不到疼痛:“嗯??????我懂了。安子,你听我说,童装我也研究过,更新换代太快,款式和色号也多,很多货卖不掉还得屯着。好不容易回来些钱,没捂热又要进货,这么下去即使规模做起来了,利润也提不起来,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安仁心意已决,也不管周柏在说什么:“柏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和你们不一样,我老大不小了,家里催结婚催的急,我妈急着抱孙子,每天晚上偷偷抹泪。我要像你这么大,再拼几年也没问题,但现在必须地找个稳定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