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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认着事到临头他不会死。只是新泽西啊,他们的新泽西,就在海的那一边,在那一边静静的等着他们,他们要翻山越岭,他们要横穿大海,恨不得长一双翅膀,顶着凛冬的风就飞到那一边去。躺在雪里的他们畅想着以后的新泽西是什么样子,中原中也说那就找一座没有人的雪山,林子里面就是打猎的场所,我在后院挖一片田出来,都种上你讨厌吃的芹菜和韭菜。而他就反抗着说不行不可以不能这样,但又一转念想那都是小新泽西会吃的东西,他说他们的小公主一定会把你的菜地都啃光,对方就嚷嚷着讲以后要是种了水果一个都不留给你。说到最后他们都说好了八十岁的时候在春天雪化了的时候将篱笆一直栽到山下去,等到笑声停止中原中也伸出手扯了扯他围巾上的穗儿,问他都到八十岁了,你还想死吗。他眨着眼睛望着白茫茫一片的天,而这个时候突然之间开始下雪了。雪花像是一枚枚白色的麦粒,飘飘荡荡的落在身上。一边的中原中也还在等着他的答案,苏珊带着才出生没多久却异常活泼的小新泽西一起趴在他们身边休息。两个人掖好了自己身上披着的大衣枕着苏珊的后背,他们在雪中躲避着嘈杂的人间,来这种毫无人烟的地方偷闲。冬天总归是不一样的。冷冽且纯白,天地茫茫一片都是苍的颜色,寂静到仿佛雪都把所有的声音吸走了。他们行走在这样的世界里,互相的牵着对方的手取暖,呼出来的白色的烟都交杂在一起,中原中也问他为什么手这么冷。口吻异常的糟糕还带着非常明显的嫌弃,唠唠叨叨的说就你这个样子还怎么跋山涉水去你的新泽西?说完就把他的手揣在了对方的兜里,两个人冰凉的皮肤贴在一起,不一会儿就暖和起来了。太宰治就说,什么我的新泽西,你也要去啊,所以是我们的新泽西。这人就觉得他矫情又做作,打了个哆嗦就说你骗小姑娘的手段别用在我身上。在第三批征兵的男丁们还没有走的时候,第一批走的那一些人里,有的慰问信已经送到了家人的手上。就像是重复十年前的情景一样,哭喊声哀嚎声不绝于耳,他与中原中也带着苏珊和小新泽西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而围观的人们也都挂着兔死狐悲的表情,甚至有些人看到旁边站着的人之后就在破口大骂。太宰治挑了挑眉在对方的兜里握紧了这人的手,就如同在看一群可怜的跳梁小丑,因为自身的悲哀而迁怒他人的可怜人。情绪这种东西是会越滚越大的。明明所有人都知道,有些人什么都没有做错,什么都没有做过。他们没做错任何事情,也没做过任何事情,只是因为需要这么一个倒霉鬼承载所有人的痛处,于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麻痹着自己,麻痹着周围的所有人,将那可笑的情绪无限的扩大,到最后就仿佛真的一切都错误源头都是某个被强迫着成为泄愤者的人。当第三批入伍的人都死完的第二天,中原中也与太宰治一起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冲天的火光。凛冬的寒风中那股子火焰烧得前所未有的旺盛,雪水融化也没能浇灭那灼热的温度。他的眼中全是橙红的颜色,烧啊烧啊把一切留念与温柔都烧得一干二净,烧得丁点不剩。母亲的坟墓也被烧了个干干净净,他走上前去只留下了黑色的灰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