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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举起了那支0.2口径的袖珍枪,一颗子弹穿透了胫骨,离开了白烟徐升的枪膛。剧痛倒地,姚良面如白纸,牙关紧咬,一个字也吐不出,只有瞪大眼噙着不受控的泪望向前来抱起他的男人。但男人却一点也不接触他的眼神,只抱过他,命令一旁的医生上前打了麻醉处理伤口。待姚良再次醒来的时候,鼻尖萦绕的,全是汽油的闷味——以及男人对其他人回应的“是啊,找到媳妇了”和他含混的低笑。尖锐的刺骨疼痛转化为了一种时有时无的钝痛,左腿完全没有一点力气,不,连带整个身体都没有。姚良怀疑那支麻醉药里绝对含了其他的什么东西,不然为什么、为什么他稍微思考一秒钟意识就昏沉起来、困意席卷……“嗬嗬。”关上隔板,只有两人相处的后座传来的呼吸声越来越大,严屹不得不从白色药瓶中倒出抑制他越来越亢奋情绪的药片。两次吞咽,严屹逐渐恢复过来。不知多久没有睡过整觉的男人抱着姚良,嗅着那股专属于姚良的甘美,在黑暗中用布满血丝的眼死死凝盯失而复得的爱人,一直,一直……二十四完严屹将姚良囚禁了,不管姚良说什么,或是冷言或是哀求,男人都听不见似的,仿佛只要能见到姚良,他的渴就能解,病就能好。伤筋动骨,没有个把月是好不了的。姚良颇有些嘲讽地看向自己左手腕骨处圈锁的银链,实在多此一举。面对他隐含晶莹的嘲弄目光,严屹表情未变,声音冷峻得不近人情,动作却是稳稳地将床上小桌支起:“吃饭了。”他将他关住的这一个月内他们的交流都是如此,尽管严屹因姚良的冷脸而走神片刻想起以往,触到了滚茶将自己烫伤。姚良下意识脱口而出一句“小心烫”,意识到后立刻抿唇偏过头,可惜刚才担心的表情已经烙入了严屹的眼底。除此以外,严屹尽管军务繁忙,但一日三餐每天都风尘仆仆回家为姚良做好,虽然大部分都被拒绝了;睡觉时,严屹不小心暴露出左肩上填了刺青染料的牙印伤口,是他故意留下的永远痕迹;夜深人静时,男人喑哑着嗓子梦呓的“别走”“好想”……这一切一切,都令姚良不止一次地动容——却又再次地自我逃避。都是假象罢了,假象……姚良一遍遍,欺骗性地说服自己。恐怕除了已经革名的林学益,不会有人相信外界威风赫赫的冷血上将在家里会是如此低声下气、求而不得的模样。而困惑的下属也不会明白,将军最近在关键时刻的犹豫和走神究竟是隐藏了什么原因。但不管这原因是什么,在争夺地区控制权的时候,任何一小点分心都有可能带来一次毁灭性的灾难。尽管严屹的调节能力也是超乎常人,但在长达几个月的伐战高压和心绪混乱下,严屹终究还是在一次“马蹄铁”般小而致命的行动中被榴弹炸伤了半身。“……良……,去、护……”眼前全是白光,鲜血流失的速度快得让人绝望。被黏稠血液迅速染湿的手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口袋中勾出一串钥匙,昏迷前一刻的上将留下的不清晰的命令仍是让跟了他多年的下属在冷静之后明白了过来。毕竟,“夫人”这个神秘的存在,从很早以前就一直占据了将军心底最重要的位置,甚至越来越重要得让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