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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青蹊,你不许死。”杨曜跟他说得最多的便是这句话,语气时而是生气的,时而是温柔的,时而是哀求的。齐青蹊有力气的时候,会对他嘲讽一笑;没有力气的时候,便连眼皮也不掀一下了。有时候他也会换点花样,比如死死地抱着他,哽咽着说:“不许走,不管你走到天堂还是地狱,我都会去把你锁在我身边。”齐青蹊抬起眼,笑了:“坚定点,你是个无神论者。”“我不会让你死的,齐青蹊,你不许死。”于是又变成这一句了。病床上没有时间的概念,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一天,齐青蹊听见门外有些非常喧嚣的响声,他掀起眼皮,听见外面有个威严的中年人在骂:“最近多少人在盯着你老子,盼着我倒台,你倒好,差点给人送素材去了。你这事是人干的吗?把人关着锁着,出了人命有多麻烦你不知道吗!”杨曜激烈地跟那中年人争辩起来,甚至还响起了些扭打的声音。接着,那中年人走进了房间,看见齐青蹊的阵仗后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骂道:“我怎么生出来这样的畜生!赶紧来点人,把他送去医院!”接着他又尽量温和地说道:“年轻人,对不住,是我教子无方,我会赔偿你的损失的。”有人七手八脚地将他抬上了担架,齐青蹊无动于衷地被他们运出去。路过杨曜的时候,他听见了森冷入骨的一句话:“别走太远,我说过,不过你走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重新把你锁在我身边。”齐青蹊瘦弱的身躯开始不受控制地冷颤起来。杨家的人送他到医院,当然也派了人看住他,免得齐青蹊把这件堪称丑闻的事说出去。但他们都觉得齐青蹊几乎是个植物人了,没怎么防范。那中年人还派人来抚恤了他几句,齐青蹊强撑着力气,趁机说道:“杨曜答应要替我母亲治病,你可以帮我跟我母亲打个电话吗?”出于同情或利益,杨家的人答应了他的要求,齐青蹊早已槁木死灰的心终于怦怦地跳动起来,他开始在病床上练习说话,他太久没说话了,声音嘶哑无力,他要赶紧练好,不能让mama听出来,害她担心。他还要先把措辞想好,他无缘无故离开了一年多,要怎么圆谎呢?mama,学校给了我交换生的机会,这一年我去了德国的大学读书,因为跨国通话很贵,就没有打电话给您。这个借口好,他宁愿来扮演这个不孝的角色,也不愿让mama知道真相。齐青蹊躺在病床上又想,一年过去了,mama的病情怎么样了呢?杨曜说派最好的医生替她做手术,会不会已经好了呢?如果她好了,那自己也要赶紧好起来,起码他要能下床走路,到时候多穿一点衣服掩盖自己的暴瘦,就能和mama见面了。一年没有见mama了,他真的好想她……“对不起,汪晴柔女士在一次手术中发生了意外,已经离世了。”他辗转反侧地等,终于等来杨家人带来的信息。杨家将汪晴柔随意安葬在一处公墓里,齐青蹊从杨家的监视中逃了出来,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mama。秋风吹动四周被人迹踩得稀疏的青草,秋雨细碎落下打湿灰白的碑石,不远处有人在一处新冢旁祭祀,恸哭的声音隔着淡风微雨传过来,只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