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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沈芜弋的那个视角看去,余暮渊低着头,后背微微弓起,下颌骨至脖颈的线条绷成紧直的一条线,犹如一张蓄势待发的弓箭和弦,正处于箭在弦上的千钧一发之际。他绷紧了形状好看的唇角,将沈芜弋捉在手中软而嫩的脚塞回被窝里,又仔细地将被子掖好,塞紧了露出的缝隙。从半个小时前,他将沈芜弋抱到床上,去隔壁房间取了药给人喂下以后到现在,他一直都是这个表情,默不作声,一言不发。却看着让人莫名难过。像是那在悬崖峭壁上遇了一场暴雨倾盆的松,于沉默中攀着岩石,无声地呻吟。沈芜弋看着他,脑袋里突然浮现出这个念头。他张了张嘴,想唤一声余暮渊。“对不起。”沈芜弋突然愣住了。余暮渊没有看沈芜弋,只是长久地保持那个姿势,敛着眼睑,遮住了眼中的情绪。窗外是暴雨不歇,噼里啪啦地砸着窗户,迅猛如弹珠弹射,风拍打窗户,让其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为这极端的天气又奏响了一段扭曲的伴奏。但屋内的两人却丝毫不受干扰,耳边仿佛屏蔽了来自外界的一切声音,互相依存在属于他们的独立空间里交流。“你在说什么?”沈芜弋听见自己从喉咙里挤出了这几个字。“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沈芜弋从他低哑的嗓音中听出了满腔的自责。他怔怔地盯着对方棱角分明的侧脸,眉骨高耸,眼尾细长,像是着了魔似的,从被窝里窸窸窣窣地伸出了胳膊,身体微微向前倾,像是一阵路过的风,指腹轻柔地碰了碰余暮渊的颧骨。余暮渊因沈芜弋的动作而一愣,转过脸,沈芜弋的手指随着他的转动而蹭过了他的唇角。满是柔软的触感。沈芜弋这才如梦初醒般地动了动手指,欲尴尬地收回手,但若此时收回却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于是顺势向下,搭在了余暮渊的肩膀,拍了拍他,带着几分不自然和局促地朝他笑了笑。每个人表达的方式都不同,有人用语言,有人用行动,有人会借助外物,但都有一个无一例外的特点,都是专属的,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是弥足珍贵。而沈芜弋,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无声地回应了余暮渊,温柔地扫去他内心里堆积着的尘埃,徒留窗明几净,让阳光再次透了进来。――“我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先回自己房间了。”沈芜弋率先打破了安静的气氛,掀开被子的一角,想下床离开。然而手腕刚转动,就被一把摁住。“你晚上和我一起睡。”沈芜弋怀疑自己听错了。余暮渊把他摁回床上,起身走出房间,又很快搬了一床空调被回来,搁在沈芜弋身旁。见沈芜弋瞪圆了清亮的眸子,呆呆地愣坐着,面带惊愕地盯着他手里的被子,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面上却不显,曲起一根手指,弹了一下沈芜弋的额头,在对方的吃痛声中面色如常,神情坦坦荡荡,“和你睡在一起,晚上好照顾你,怎么了。”“还是说,你不乐意?”沈芜弋迟钝地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想拒绝,但这一番话落入耳中,他又迟疑了。男生睡在一起本就是平常的事,再加上对方是本着照顾的名义,此时再扭扭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