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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我很害怕,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他把手放开,我低下头,看到那份打印出来的pdf,心里觉得很恍惚。实际上我连这份pdf都没有再打开过,不想去观看也不想去回忆。自从我写完之后,它就好像是我从自己身体里抽离出去的一个噩梦。我知道它固然很好,正如我和项知言说的那样,耸人听闻,跌宕起伏,我就是编都编不出这种桥段来。项知言明明都看哭了,却问我这是不是我想写的东西。这当然是啊,我那些恐惧,惊诧,夜不能寐的深夜和胆战心惊的白天。我几乎是发泄一样把他们记录下来,把我的伤疤都揭开,恨不得把它们抽到孟家人脸上,让他们好好看看自己究竟是什么货色。我那么恨他们。项知言不可能看不出来,那他为什么要这么问我。他总不能是觉得我圣母到想原谅他们。我彻底迷糊了,我像是一个找不到问题答案的小孩子,我坐在地上抬起头去看项知言,“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问我?”项知言拿起我坑了的那个故事,放到我膝盖上,开口:“……不用这么急躁,非要从一开始就追根究底,你一编故事的怎么这么没耐心。”项知言直视着我,眼瞳在练功室的灯光下盈盈反着光,这让我觉得他藏了东西没说。他就在我的注视下开口:“你何必这么在乎我说什么,说到底我的看法也只是我自己的私心罢了。”“你在耍赖。”我控诉他,“你把这事拐到这份上了,你就得负责把话给说清楚。”项知言笑了一声,我已经懒得想这个人是不是在笑我幼稚,就想让他给我个痛快。项知言拉过我的手放在那本打印出来的上面,开口:“我们先说点别的?你以前没坑过,写的长的短的都完结了。就差这一篇,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结局。”我手放在那封面上有些迟疑,过了半晌,我才翻开扉页看了一眼,感觉每个字眼都很陌生。毕竟已经过去四年了。“我写不了。”我听见我自己说,我自认为是在冷静的下判断,声音却绝对不算稳定,幸而没有真的哭出来。“我可以等。”项知言好脾气的说,他这会倒是把那种儒yajun子的范儿找回来了,可惜我已经见识过这人犯浑。不再轻易被表象迷惑。“我说了我写不了!”我自暴自弃地说,“我现在能写的东西我已经给你看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项知言笑,他这笑声倒是又有点犯浑的意思,我不由缩了缩脖子。“我说了我可以等。”他斩钉截铁的给这话题一锤定音,“我已经等了四年了,你乱写也好,糊弄也好,我就要一个结局。”他前倾过身体,光让他在我身上投下一点阴影,却并不让人觉得有压迫感,他温柔但是笃定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等你写完这个结局,如果那个时候你还觉得刚刚那个剧本是你真正想写的东西,那就都随你。”我情不自禁地抬头看他,他忽然就笑了,我没见过他这样的笑容,项知言公式化的微笑总是技巧大过笑意,从来没有这个样子的,笑的感觉直达眼底。他那么温柔的看着我,好像我是一个需要他好好对待的重要的人,然后给了我一个承诺。“到时候我会演你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