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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凌祈宴在一旁冷眼看着,不得不说,他都有些佩服温瀛了,三言两语间竟完完全全地抓住了靖王的软肋。以他的部下、他的妻儿子女做要挟,他只会觉得为大义而死,这些牺牲是应当的,是死得其所,罪大恶极的那个是温瀛。可一旦牵扯到太后,将不孝的帽子扣到他头上,却是他不能忍的,挣扎之下他到底生出了动摇。温瀛没有逼迫他当即表态,只命人先将之送回住处去,靖王没肯,再开口时声音更哑:“我就留这里,如今这里里外外都是你的人,我也再做不得什么,你让我伺候陛下,等陛下醒了再说。”温瀛淡道:“皇叔多虑了,陛下是孤的父皇,孤不会做那大逆不道之事,也无必要。”靖王分明不信他:“你的心思我猜不准,也不想再猜,你若真想我给你做这个见证,就让我留这里给陛下侍疾。”温瀛深深看着他,半晌之后终是道:“那便辛苦皇叔了。”他们退下去,靖王却又突然叫住林肃,冷声问他:“陛下从来待你不薄,虽提防着林家,但并未动过你们分毫,反而一再施恩与你敬国公府,你如今却帮着太子造陛下的反,岂非忘恩负义?”林肃镇定答道:“殿下说的,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望王爷勿怪。”他未再多说,跟在温瀛身后退下。出了皇帝寝殿,温瀛吩咐林肃去外整兵:“让京卫军加强戒严,上京城中若有异动,无论是谁,拿了便是。”林肃垂首领命。一回到寝宫,凌祈宴立刻让温瀛坐上榻,叫来太医重新给他上药包扎。靖王这一剑刺得不浅,在温瀛屡次受过伤的地方再添一道新伤。先前在皇帝寝宫那边只随意止了血,凌祈宴也没仔细看,这会儿跪在他身前凑近了细瞧,看到那血rou模糊的一团,他的脸色都变了,气呼呼道:“……靖王分明就打不赢你,你为何要特地送上去,挨这一剑?你有毛病吗?”温瀛抬手抚了抚他的脸,收敛起在外时的浑身冷戾:“无事,一点小伤而已。”“出了这么多血还小伤!”凌祈宴闻言更是气恼,“跟皇帝那样躺床上不能动了,才叫大事?”温瀛低声解释:“我不挨这一剑,靖王不会息怒,无论如何,禅位诏书的见证人,必须有他,只能如此。”凌祈宴自然知道温瀛这么做是为什么,可他就是生气:“你上回还说再不吓我了,你这个骗子!”温瀛没再说,执起他右手,凌祈宴的手指也受了伤,已经上药包裹起,忆起先前鲜血从他指缝间滑落的场景,温瀛的眸色晦黯,周身的冷意又冒了头。凌祈宴察觉到了,赶紧收了爪子,讪然道:“我也没事,擦破点皮而已。”温瀛看着他:“所以你就能这么吓我?”凌祈宴一愣:“你怎么这样啊?强词夺理,那剑都送到你喉咙口了,我一急才用手接的。”“我接得住,”温瀛冷声提醒他,“你自己说的,他根本打不过我,是我让着他而已,我不会让他伤到要害之处。”好吧,凌祈宴承认,他当时确实有些关心则乱了,也没多想,看到那剑尖冲着温瀛的喉咙去,下意识就伸手接了。凌祈宴十分郁闷,依旧跪坐在地上,最后他低了头,趴到温瀛的膝盖上,闷声道:“穷秀才,你每回都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