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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徒弟。自己太不是东西了!叶忘归垂下脑袋,像一只毛都湿透、耳朵耷拉下来的大狗。“去……去找他……咳咳……”路听琴咳个不停。“好好好,你别急,别急。”叶忘归赶紧一骨碌爬了起来。重霜的泪已经止住了,血和泪痕,就留在脸上。他在这一派兄友弟恭中,感到无尽寒意,忍不住自嘲的笑起来。他等着叶忘归走到自己跟前,冲着他恭恭敬敬,重重往地上一跪。“首座,弟子不服。”路听琴挣扎着坐直身体。重霜的额头磕到地上,力道之重,让人担心这一下会不会磕晕他自己。他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下。“首座于我,有再造之恩。师尊于我……他不配为师,不配玄清门下之名。”来了!路听琴晃了晃。他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面容因为紧张而绷紧,决定不论发生什么,都点头应是,寻求宽大处理。在紧盯着他的师兄们眼里,师弟青丝凌乱,神情冷寂,这一下,仿佛被徒弟的指控伤透了心。嵇鹤单手颤动,忍了下来。叶忘归犹豫道:“重霜,你是不是有误会?”少年咬咬牙。他右手持剑,往自己衣袖割去,举起胳膊,将内侧展示在叶忘归眼前。青色的静脉处,有明显不正常的淤痕,以修真之人的目力,能看到明显的道道针孔。有的已经近似无痕,有的接近崭新。嵇鹤不言不语,轻功点地,落在叶忘归一侧,仔细看起重霜的手。“怎么弄的?”他冷冷发问。重霜讥讽道。“禀嵇师伯,这得问我的好师尊。”“非得打一顿才能老实交代是吗!”叶忘归按了嵇鹤一把。重霜攥着剑,将剩下的袖子往下一扯,露出肩膀、胸口。几道狰狞的鞭伤,触目惊心地盘桓在少年单薄的臂膀。和针孔一样,有新旧之分。“够了吗?”路听琴脑中涌起眩晕,快不知道怎么呼吸。想撑一下地面,撑住了厉三的手。这只手微热,有力地扶住了他。路听琴心虚地悄悄抬头,没有窥见想象中的愤怒和鄙夷。三师兄仍是一副平静沉思的面容,仔细凝视着重霜的展示。感到路听琴的视线,空出一只手,再次拍猫一样拍拍路听琴的头。路听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就算要被清算。也轻松了一点。“有什么证据,是你师尊做的?”嵇鹤道,双手抱在胸前。他的语气比之前更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人的心已经偏到了天边,不论听到、看到什么,都坚信不疑地有另一套自己的想法。重霜怒视他。“去他那屋子搜!搜都不用搜,工具都挂在墙上!”“这又如何?”嵇鹤四平八稳地反问。路听琴听得流下一滴冷汗,对四师兄维护自己的心情有了新的认知。作为案发当事人兼首恶,他都觉得这反问过分了。重霜又急又恨又气。“我怎么知道,除非时光倒流,叫你站在旁边!”他手伸进衣襟,拽出一个挂链,链子尽头,挂着一个粗糙的小布袋子,看上去是拿破布缝的,封口系着一根绳。他抽开绳,攥着袋子,骨节咯吱作响,像攥着路听琴的心脏,猛地往嵇鹤脚下一砸。几块惨白的,边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