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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换季的缘故,前两天董事长还好好的……哎……”他一声叹气还未到尽头,便被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观宁,我爱你!”声音似人声又不似人声,是被固定在后座上笼子里的鹦鹉在说话。傅观宁原本坐在副驾上静静听着,此时不禁皱起了眉头,朝后视镜瞥了一眼。镜子反射出温凛的身影,他正转身把笼衣放了下来,企图让鹦鹉安静下来。那鹦鹉却不太会看人脸色,一被黑暗笼罩便急道:“我不要睡觉!我要吃窝窝头!”温凛不理它,遮好笼子后低垂了眼帘,看不清到底在想什么。一时间,三人都无话可说。而那只鹦鹉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怪里怪气的人话,见没吃的送上,便也渐渐不闹腾了。沉闷的阒静中,三人到达医院,直奔病房。ICU是谢绝探视的,何况温培铎正在昏迷中,探视也无甚用处。他们疾走向病房时,远远就望见了等候处的座椅上的两排人,都是傅观宁在家宴上见过的面孔,其中便有温理事一家。及至走近,他又发现两排人执着地互相瞪视,而其中一排人见到温凛,就像盼到了救世主,盼到了主治的专家一般,激动地簇拥着温凛到一边窸窸窣窣地讲话,好像在报告什么情况。傅观宁没有跟过去,也没有去坐空出来的座位。他倚靠在墙边,垂着头,目光散着。车中那个沉默孤单的身影跟那个在酒店房间给他倒茶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那晚温凛说起爷爷“时晴时雨”的身体状况时,脸上没有丝毫的不忍,今日来到医院,也不见他慌乱无措,大概是早就预料到有今日。他瞥了一眼两边,两拨人各自低头窃窃私语,目光浮动。温凛侧身背对着他,一边听旁人说话,一边轻轻地点头。不知道他今天来这里,心中到底是为人多些还是为财多些?家宴那夜所有的细节如泉水般涌流,灯光下温凛腿上的伤,盖到他眼睛上的手……厅堂里灯光有多辉煌,杯中酒有多醇香,家族中金钱权利的气味就有多腐朽,人情有多荒凉。而他除了那一夜,其他时间里似乎都是个旁观者,毫无实感地站在他们中间,顶多在线上接受着温凛这一方带来的恭维和问候。大家笼统地知道他体质略有些弱,害羞喜静,因此并不去触碰雷区,只是隔着一堵透明的墙和他打招呼。“小宁。”有人叫他,他抬头看过去,是温理事的太太。这个女人穿着修身的黑裙,保养得宜,妆容精致,可惜遮不住眉眼里的刻薄,身上的香水味也和医院的消毒水气息相左得厉害。尽管如此,傅观宁依然维持了表面礼貌,站直身体问道:“您有什么事?”“我那侄子最近是不是给你受了委屈?”她摆出一副悲悯的姿态,“你不说我也懂,温家的男人都是不知道疼人的……”傅观宁知道她是在套话,心里为病房中那个老人感到不悦,刚想拒绝,温凛就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挡在了他和温太太之间,开口就是一句难听到令人下不来台的话:“婶婶还是回家换套衣服吧,不然教人看见还以为你是来奔丧的。”大庭广众受了这种指责,温太太气得脸都变形了,忍着骂街的冲动要憋出一场泪来博同情,然而温凛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