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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了拍手上的土,继续道:“当然,你也可以说是你城府比较深,和我一样是个老阴逼。然而我这些年非常认真地观察了一下……最终的结论是:你的确没有那么在乎阿清。”“你会对他好,会为了他着想,为他表现得难过,但程度就仅限于看见一个普通朋友了……而且有些你感同身受不了的遭遇,你还是硬装出来的‘在乎’。你的表现更像是‘政治正确’,而不是出于私人感情的关照和偏心。”燕南歌垂下眼睛,修长的手指拂过一枚雕刻繁复的精致符文:“你是个好家主,也是个好的掌权人。你比慕容珏那个蠢货聪明得多,也比我公正、得人心。但你真的算不上一个好的亲人。”“我在意识到他对我的感情时疑惑了很长时间,”他说到这里时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他为什么会那么执着于我?”卫安听他说完脸色没什么变化,依旧皱眉看着他:“我倒挺想听听你的歪理邪说的。”燕南歌终于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因为我赠送给他那枚疗伤丹药的行为是他至今为止接受到的唯一一份,不含任何目的性的善意。”他说。卫安的眉头动了动,疑惑道:“什么丹药?”燕南歌沉默了片刻,叹道:“算了。”他将最后一枚石刻放入清出的凹槽内,然后将掌心贴在所有石刻中心的空缺上,瞳孔颜色慢慢变深。卫清是一个活得很明白的人,也正因为如此,他能分辨出其他人对他的态度里到底藏着什么心思。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那么孤独。他知道自己会被卫老家主选上,活得好的生活是因为自己的天赋;他知道卫安对他的“亲情”也是建立在“为了让他更好地为天珩剑宗献上灵魂”上的;他知道周围的人并不真正相信他,只是在畏惧他的力量,并期盼着他去送死。他是最强的那个。他也是最后的希望。同时,他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或早或晚,或是为了别人,或是为了自己。早在天珩剑宗被锁入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早在上一位去尝试渡劫的修士死亡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没有选择了。如果有一头鹰出生在动物园中,那它从来就不曾拥有自由飞翔的权力。鹰唯一能为自己做的,就只有去尝试着挣脱那横亘在天幕上的网。而和他同笼的鸟雀,努力剩下几口粮食去喂饱唯一的一只“鹰”,只期盼着鹰撕裂牢笼后他们也能跟着逃走。显然鹰是很可怜的,因为其他“同伴”照顾他只是为了让他有力气替他们去拼命,根本没有谁是真的在单纯关心它。卫清就是那头动物园里的鹰。但燕南歌宁愿相信,他只是把一生的坏运气都在这三百多年里用尽了,而从此往后的每一天,他都会是自由的。出窍期的精神力顺着那埋藏在底下的符文蔓延开去,以无比可怕的速度扩散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广度。卫安察觉了这种诡异的波动,脸色微变:“你做了什么?”“嘘——我在制造一个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