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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难受了,那就是用钝刀在割他,那是凌迟。他眼前仿佛能看到衣不蔽体的一身伤痕的小芝红,嘴里喊着男人的阳器,满脸泪水的死气。他应该是在这一道道地狱中麻木了自己,钝了心,才能挨到现在吧。但这些,芝红从来没对他说过。他永远是笑着,开心着,留给他一个灿烂的怀抱。郑启想开口问点别的,却在张嘴的时候发现声音已经哑了,过了一阵,他艰难的开口“你没想过要逃跑,或是要人把你赎走吗?”客云抹了抹那一脸的泪痕,苦笑着说“我们这馆里,每年都会死那么几个人,消失几个人。不是扛不住自尽的,就是逃跑被抓回来活活折磨死的。抓回来的小倌,有的跟好几只发情的公狗关一起一夜,整个后院都能听到那种惨叫,或是几个护院轮流着上,最后那个小倌抬出来,下面都烂了。还有那些没抓回来的,死在半路上,跳崖了,脑袋还挂在半山的树杈上。这馆里,死了都比逃跑抓回了的强,抓到了那就是生不如死。”客云最后几个字说得一句一顿,眼里泛出一阵凄楚。“至于您说的赎身,别看我现在老得一脸褶子,早几年也是有人争着要赎我的。”郑启这时候插了话,特别真诚,急急地说“你不老,也没有褶子。”客云噗嗤一声笑了,“您真和善,”他被逗乐,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说这话的,往往都说要跟你双宿双栖,要一世一双人,要举案齐眉。不是些兜里就几个铜板冲昏了头的穷书生,就是家里有妻有女的有钱人糟老头子。我们这也有被赎出去的,那家里的老虎婆发了疯,打了个半残,后来又被卖到更差更可怕的贱窑子里了。”“我们就是几文钱几钱被卖进来,但要赎出去,就变成了几百几千两,命有草芥那么贱,可是您要真想让我们活命,首先银钱一件事,那就是不容易的。”郑启的心一寸寸的凉下去,这些他都不知道,没在意过,没有想到要去了解过。所以那夜他对着芝红,他像是想到什么事情,颤抖这问“你们这儿,小倌老了以后,我是说不能接客了以后,会,会怎么样?”客云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惶恐,自己的心里也空落落地,开口那声音都是涩的“我们这儿,少有人能活那么长,没日没夜的做,不少人都是病死就死了。一卷草席卷起来,扔进随便一个山沟里。慢慢地就会被野狗吃掉。”客云的眼睛好像看着很远的地方,说着近在眼前发生的事情。郑启没有问他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的仔细,那必定是个凄苦的故事,他屏这气,期望会有一个好的可能。“还有就是卖掉,卖给那些车夫马夫常去的窑子,哪些地方进去了,过不了几天,也是死掉的份。”“就没有…”“还有一种,那就是调教师父,只是一个馆里只有那几个调教师父,都是要好命的人才能留下来。只是我常觉得,这么待着,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客云没想到一夜间要对着一个陌生人回忆不堪的事情,还要去被迫看到未来黑暗的光明,那种绝望终于击垮了他,他不管不顾的哭了出来,哭得凄苦,抽抽搭搭地喘着气。芝兰好像在这个小倌的口中,看到了芝红的过去和未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