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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他胳膊,轻点。”沈刻说。在季苒与秦娆的帮忙下,季意伏在了沈刻背上,沈刻脱下的外套盖在季意身上,几人往山下奔去。到了坡度平缓之处,早有工作人员获悉山上发生的事故,开着观光车来接应他们,送到景区门口。救护车碰巧赶到,医护人员立即用担架将季意搭上车,对其展开救治处理。因为只能有一名陪乘人员,沈刻让秦娆武媚与郝志先回家。秦娆哭着问:“那季苒呢?”季苒浑浑噩噩地说:“我家在医院附近……”秦娆一边哭一边在武媚的安慰下走向公交车站,沈刻上了救护车,对季苒说:“你回家换身衣服,然后给邱鹿带一身。没问题吧?”季苒点点头,注视着救护车在鸣笛声中渐渐消失于雨幕,他抹了把脸,使自己清醒些,招了一辆计程车。回到近一个月没有踏足的公寓,那是他跟他叔叔季意的家。家里难免落了灰尘,季苒换上拖鞋,没有去洗澡换衣服,而是先去拿纸巾将他跟叔叔的合照擦了擦。擦着擦着,忽然悲上心头,眼泪啪嗒落在玻璃相框上,染湿照片中季意的灿烂笑颜。“叔……”这就是他不回家的原因,家里的一景一物太熟悉,满载着他对于叔叔的记忆,每一口呼吸都是悲伤的味道。……办完住院手续,沈刻回到病房。季意还未醒,头上绑着绷带,左手打着点滴,右小臂用石膏托固定,身上衣服已经换了,季苒守在一旁听医嘱。听医生的意思是,季意总的来说福大命大,没什么大碍,轻度骨折,有点脑震荡,大概晚上就能醒。季苒小鸡啄米般点头,询问有什么需要注意或忌口的。医生说:“没什么忌口的,清淡点最好。”“哦哦,好。”“你们是他同学?他家长呢?”沈刻说:“我现在联系。”说着拿起放在床头上的手机,用季意拇指摁了下指纹解锁,翻出通讯录。通讯录里的联系人不多,沈刻一眼便看到三个名称:渣爹、渣妈、渣爹秘书。“……”沈刻定了定心神,打给“渣爹”,没人接;又打给“渣妈”,还是没人接。耐着性子打给“渣爹秘书”,总算接通。“喂,少爷?”沈刻道:“你好,我是邱鹿的同学,他现在在医院,请问你是邱鹿爸爸的秘书吗?”夏知礼愣了下,“我是邱鹿爸爸的秘书,请问邱鹿怎么了?”“邱鹿从山下摔下来了。”“摔下来了?!”夏知礼吃了一惊,“严重吗?”沈刻留了个心眼,没说严不严重,只说:“骨折,脑震荡,现在还没有醒。”夏知礼疾步走进公司大门,“好,麻烦你了。我现在就去告诉邱鹿爸爸。”公司前台对着夏知礼微笑问好,夏知礼颔首,又问电话那边:“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沈刻。”“沈刻同学,请问邱鹿是怎么从山上摔下来的?我总得向邱鹿爸爸说清楚。”沈刻想到当时的情况之凶险,仍心有余悸:“是被人撞到……”“被谁?”“不知道,是个中年男人,跑了。”又说了两句,告诉是哪个医院,忽听季苒惊喜地说:“邱鹿醒了!”夏知礼:“邱鹿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