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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鞋子就是容易脏,还那么爱穿……直到季苒走近,他才看清楚,季苒的鞋不是脏了,而是染了血。然后他发现,季苒真的哭了,嘴唇一动一动说着什么,可惜他听不清。不知不觉,大概也就两三分钟,季意身上不疼了,但他还是动不了,因为他的身体越来越冷,如同泡在冰水里。真奇怪,艳阳高照的,居然这么冷。我不会是要死了吧?紧接着反驳自己,不可能,我还这么年轻,连女朋友都没交过,怎么可能死呢?如果他死了,季苒就真的成了孤儿,举目无亲,要多惨有多惨,早恋都没人管。况且他还不知道季苒的早恋对象是谁呢,绝对不能挂。绝对不能……——结果还是挂了。☆、医院季意睁开眼睛,如愿看到医院雪白的天花板,鼻尖嗅到医院特有的消毒药水气味。他默默给自己点个赞:果然,坚强如我是不会挂的。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给他换吊水,针打在右手上,许是时间久了,整条右臂冷如冰块。这让他回想起在鬼门关走一遭的滋味,张了张口:“护士……”话一出口,他觉得自己的声音不对劲,好像有点嫩?护士格外温柔地问他:“怎么了?想上厕所?”……这么一说还真有点。不过这不是重点,季意嗓音干哑、有气无力地说:“护士,我右手好冰,可不可以打左手?”声音还是嫩,脆生生的像少年音,难道是刚醒来的缘故?护士闻言说不行,“你左手那样子……冷的话被子盖着点胳膊。”说着帮季意压了压薄被。这是单人病房,开着空调,室内温度适宜,盖上被子刚刚好。护士的话让季意心生疑窦,他左手怎么了?季意眼皮低垂看向身体左侧,以为会看到极其惨烈的景象,比如被包成“木乃伊”,结果只是手腕上裹了一层厚厚的绷带而已。双腿完好,身体其他地方也没感觉有多疼,可能是麻药还没过去。表面看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但就是莫名觉得哪儿都奇怪。他一个刚出车祸的人,当街被撞飞出去头破血流,里面有没有大出血不知道,身上有没有骨折也不知道,但脑袋绝对是受到严重撞击的,结果醒来头上连块纱布都没有?不合常理,简直可以称为“怪异”。护士嘱咐了句“好好休息”,推着治疗车走出病房。季意提不起精神说太多话,满腹疑问打算等季苒来了再问。然而季苒不会来了。来的是一位冻龄美女。当时季意已经犯迷糊想继续睡觉了,眼皮一开一合,又被尿意惊醒,奈何四肢绵软,恐怕下地困难。右手不能抬,待左手恢复一点知觉,却是一阵钻心的疼,让他怀疑左手是不是断了。忍着疼挪动左臂,想去按铃,居然连手指都不听话,始终软塌颓靡地虚握着。怎么回事?真断了??惊疑之际,病房门开了,一个冷若冰霜而又艳光照人的大美女走了近来,白裙红鞋小香包,一头波浪眼儿媚。季意着实被惊艳了一把,疑惑地瞪着眼睛,走错门了吧?美女显然不认为自己走错了门,相当优雅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淡淡地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