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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州面带询问:“那么你叫希……?”伏城还在踌躇,希遥已经替他开口:“伏城。”看出男人不解,她低头抿一口酒,淡声说:“希冉的儿子。”缓缓的一声“哦”,似乎将空气凝固,过一会,徐逸州说:“是很像。”听那意思,他是见过希冉的。伏城纳闷又好奇,但不好乱问,于是老老实实吃菜。从那开始,又是冗长一段沉默,死寂的餐厅只有碗筷声。他觉得别扭,偷眼去看他人,发觉不论是徐逸州还是希遥,甚至于高彦礼,都状若自然。难道大户人家的餐桌礼仪是不准讲话的,他心里正琢磨,听见徐逸州说:“我和老秦投资的那块景区,下个月要试营业了。”这话是对希遥说的,可对方埋头不理,徐逸州伸筷夹一只甜虾,颤巍巍放在她碗里,温和笑道:“老秦这阵子可是挣了不少,我问他快进棺材的人啦,还赚什么钱呢?你猜他说什么,说是给儿子赚彩礼钱哩。”希遥默不作声吃饭,徐逸州说:“我就笑他糊涂。儿子三十好几的人了,到现在还是光棍,赚了彩礼钱又有什么用?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是插不上手啦。”顿一顿,又说,“不过你们两个年纪像,要是一块坐坐,可比我们有得聊多了……”裹了酱汁的虾被希遥从碗里夹起,随即一摆手腕,放到伏城面前。橙红汁液透出酸甜的气味,伏城低着头发愣,听见她说:“好啊,有时间,我让魏收约他。”徐逸州笑意渐浓,看一眼伏城:“这虾是郁安以前喜欢的。我还以为……”没有说完,被希遥淡笑打断:“我不喜欢。”-走的时候,日已西斜。徐逸州送到门口,吩咐人打电话给唐鸣谦,让他开车来接。可惜一番好意被希遥拒绝,也只得作罢,目送希遥和伏城并肩走远。脸上笑意缓缓消失,他转过身来,沉声问:“昨天跟遥遥喝酒的就是他?”高彦礼心里一凉,举起双手拼命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年老男人脸色变得飞快,如同婴儿,过不一时又忽然轻笑起来:“越来越像她mama了。”高彦礼紧张又困惑。指的是模样,还是性格?不知道,也或许都有。徐逸州看向路尽头,那条暗紫色的裙子被风吹拂,他将手里的佛珠拨响,不自觉想起三十多年前,他初见周郁安的时候。年轻公子哥在酒吧买醉,新来的服务生毛手毛脚,几万块的酒泼了他一身。他睨着醉眼,一个耳光直接扇过去,没成想,紧接着又被那厉害姑娘扇了回来。他捂着脸骂骂咧咧,扯下她的胸牌记住她的名字。可谁能知道几年后这个名字会被他刻在钻戒内圈,那天他包了全场的酒单,跑到台上抢过麦克风,朝她单膝下跪。一切回忆都该适可而止,停在最美,别再向前。徐逸州睁开眼睛,拍拍高彦礼的肩膀,转身回去。再向前,他就要想起那个大雨滂沱的深夜。C27沿着宽平的柏油路向前走,没有行人,也很少有车辆。希遥穿着高跟鞋,走得不算快,于是伏城将手放在裤兜里,在她身边漫步跟着。徐家餐桌上的沉默得到延续,两人都没有开口讲话的打算。任何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总会有其历史原因。伏城默然追忆